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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什麼,惦念什麼,大家心裡都明白。
作為周恩來的警衛副官,陳友才為了吸引敵人火力,掩護周恩來等領導撤退,拖著一條受傷的腿,拼命向敵人射擊,直到最後犧牲。
這場戰鬥,我們共犧牲了11名同志。據當時曾在李清伍手下當過土匪的高彩娃回憶,當土匪們一窩蜂地擁上卡車時,全傻了眼。車上既無銀元,也無煙土及任何值錢的東西。他們不死心地去搜檢犧牲了的戰士,只從陳友才身上搜出一張名片。這張名片是陳友才為在西安聯絡工作而帶在身上的。有識字的土匪拿著名片念出三個字:周恩來……
李清伍剛聽完這三個字,立刻像被烙鐵燙了一般跳起來,臉孔刷地全變白了,驚叫道:“啊呀,壞了!捅下大亂子了!快,快跑!”
剎那間,這群土匪便如鳥獸散。
李清伍還算明白,他確實捅下大亂子了!幾乎成為歷史和民族的極大罪人。此後不久,他和他的土匪部隊便全部被紅軍剿滅了。他受到了應有的嚴厲懲罰。
當週恩來一行走到三十里鋪時,卡車遭土匪襲擊的訊息便迅速傳到延安。一批批的騎兵、步兵、民兵緊急出動,進赴出事址點。然而土匪早已逃得無影無蹤。望著公路邊,田埂旁那戰友們的屍體和鮮血,隨增援部隊一道殺回來的張雲逸哭了。
周恩來沒有休息,第二天便又起程趕赴延安。起程前,他匆匆跑一趟軍委醫務所,看望安慰負傷的警衛戰士,其中包括打傷臀部,傷及中樞神經的貼身警衛劉久洲。
“周副主席,我不能保護你去西安了……”劉久洲話沒說完便哭了。
“別哭,小鬼,很快會好起來的。我還會來看你。”
1969年,周恩來還到北京前門飯店看望了擔任飯店革委會主任的劉久洲同志。他對在場的同志們說:“30年一晃眼。30年前他跟我在一起,我在勞山遇險,他為了掩護我,身負重傷,是個好同志啊!”
1973年6月,周恩來總理陪外賓到延安訪問,談到勞山遇險時,無限感慨地說:“我一生中曾遇到過多次危險,但最危險的是這一次。”他要為陳友才等同志掃墓,由於種種原因,這些同志的墳墓不曾儲存下來。周恩來難過地說:“陳友才同志犧牲得很英勇,要把烈士們請進陵園,給他們立個碑!”
1985年6月,陝西省甘泉縣人民政府,在沿揪山發生戰鬥的地方,為烈士們立起了一塊石碑。
周恩來的一生,最多的是工作,最缺的是時間。他對時間的珍惜處處都能表現出來。比如他不會走慢步,雙腳不動則已,一動就是高頻率。比如他不贊成毛澤東乘飛機,那個年代的飛機安全係數太小;但他自己又酷愛乘飛機,他說:“能節約很多時間,冒點險值得。”
我們這些老人一塊議論,周恩來的遇險履險,最多的還是在飛機上。比如由西安飛延安途中迷航,幸末像“4。8”烈士那樣撞山;比如出訪阿拉伯國家,在燈火全無的黑夜裡被迫盲目迫降;比如赴萬隆會議時,他所擬乘的“克什米爾公主號”空中爆炸;比如為了弔唁胡志明逝世,飛機冒險進入雷雨區,風狂雲卷,更有電光雷火,整個天空黑透紅透,那驚險壯觀的景象就連飛行幾十年的老駕駛員張瑞靄也生平僅見過一次。當我惶恐不安地想去提醒駕駛員太危險時,周恩來竟能穩穩坐在舷窗旁,入戲一般欣賞著外面的風雲變幻,烈焰滿天!最後,飛機僥倖未被雷電擊中,在雲隙中鑽出險區。機上所有人都大汗淋漓,神經差點繃斷,周恩來卻始終一身輕鬆:“我知道瑞靄有辦法。”
在議論中,我講了這樣兩次各富特色的飛行遇險和履險……
1946年1月30日,我跟隨周恩來冒著嚴寒趕到西安機場。
冬日天短,快9點了,太陽才不過一竿子高。不過,這是一分難得的大晴天;極目四望,雲彩絲兒都不見。停機坪上,一架美軍c一47型運輸機被朝暉染上一層淡淡的玫瑰色。我心裡一陣歡樂,一陣輕鬆。
歡樂是因為8年抗戰終於勝利,“政治協商會議”也即將結束,何況昨天辦事處的周子健、伍雲甫招待我們在西安上等浴池洗了個痛快熱水澡,掃蕩一遍身上蝨子,這輩子還沒洗過這麼舒適的澡。說輕鬆是因為天氣好,免去昨夜的擔憂。“政協會議”結束前,周恩來趕回延安是為了同毛主席黨中央商量如何再向國民黨讓一些步,以求達成協議。會議明天要閉幕,周恩來無論如何會堅持今天飛回西安。我只擔憂遇個惡劣天氣,他也會堅持起飛,那前途可就難卜了……
幸虧是個大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