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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遠方有機械正在鋸木材的聲響,她沒再往前行,在一棵高達四十五公尺的老樹下坐了下來,心情好沉鬱;早知是如此她真該留在臺灣;畢竟他們分開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有了屬於自己的另一個生活空間,她來會把一切攪亂。
或許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她似乎是安全了,也可以常見到他,但她的心卻陷進未知的暗潮中;親眼讓她見到有人也愛著他,這樣的感覺好酸,簡直是酸進了骨子裡,教她難受到心快裂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冷廷烽從龍穎穎房內的窗,看見貝兒竟一個人單獨走進樹林裡,深怕她迷路,一路奔下樓來找尋她。
貝兒無語地瞅著他,目光像是在山的一端看著另一座山那般遙遠;原本緊緊和他相依的心頓時茫然若失!
“走,跟我進屋裡。”冷廷烽執起貝兒的手,她卻觸電似的立即抽離。
他怔楞了半秒,問她:“你為了穎穎而不開心嗎?”
“我沒有不開心……只是發現她愛著你。”貝兒水靈靈的眼睛,流露著內心的酸楚。
“別這樣,她是個連她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冷廷烽傾下身,眼眉間顯得疲憊。
貝兒心底有許多疑問,但當她接觸到他黯淡的眼,理智及善解又回到她的心中;他也是苦惱的,她何苦再加重他的負擔。“她怎樣了?”
“有專任醫師會治好她,現在跟我進屋裡。”冷廷烽伸手給她。
貝兒握著他的手,站起身,微風吹起她雪白的衣裙,他為她把大圓帽戴上,極溫柔地說:“這裡很熱,別忘了戴好帽子。”
貝兒順服地點頭,讓他握著手走向大屋後方左側的那幢白色建築:他在門口按了密碼鎖才開啟雙並式大門。
“這是我住的地方。”冷廷烽帶她進入。
貝兒很驚訝,他並不是住前方那幢大屋;而相較主屋,這幢屋子顯得很“居家”,木質的地板,純白色系的傢俱,給人輕鬆的感覺,並發現這屋裡沒有後宮佳麗……這是貝兒所感覺到的。
“為什麼你不住大屋裡?”她摘下圓帽,拿在手上,好奇地問他。
“那裡給我很大的壓迫感。”冷廷烽說得雲淡風清,關上門,貝兒立即明白他的心思。
“隔壁那棟住著誰呢?”貝兒指著窗外的另一幢白屋問。
“柯亞東,新加坡請來的心理治療師,專門負責照顧穎穎。”冷廷烽說,牽著
貝兒的手走進客廳,沿著走道說明。“後面有個書房、健身房,還有一個靠陽臺的空間閒置著,那裡近期內要施工,你別進去。”
他並沒有帶她去看施工的地點,她也就沒特別問。
隨即他領她往樓上走去,夾層有個小客廳,二樓是個寬敞的臥房;令貝兒意外且驚喜的是──她的泰迪和胡桃木收音機竟然已被擺在房裡。“你怎麼沒告訴我會把它們送過來?”她奔過去,抱起坐在椅子上的泰迪,它似乎也“驚喜”地笑著。
貝兒迫不及待地開啟收音機,讓整個房裡都有音樂聲;雖然收不到臺灣的電臺頻道,但可以聽見很另類的馬來語音樂臺。
“它們所搭的班機比我們早。”冷廷烽淡笑,指著房間右側說:“到更衣室去瞧瞧。”
貝兒放下泰迪走進偌大的更衣室,小心地開啟衣櫃;她平時穿的衣服也全被空運過來,整齊的掛在裡頭。
“太好了,這感覺好象在自己家裡一樣。”她開心得拍起手來。
見她心情好轉,冷廷烽也倍感輕鬆,他走過去環住她,親暱地對她說:“星期天就會把你的廚房也搬過來。”
“我好期待。”她相信他會替她辦到,但如何個搬法令她十分好奇。
“在這裡你可以自由行動,早上可以去打高爾夫球、黃昏可以游泳,或去林間散步,但不能靠近圍牆,也不能單獨外出。”冷廷烽說得慎重其事。
“為什麼不能靠近圍牆?”貝兒領悟到自由的生活將受到侷限。
“圍牆二十四小時都通上電流。”冷廷烽說。
貝兒心底浮上淡淡的哀愁,分辨不出這裡是一座牢籠,還是一個甜蜜的窩?是地獄還是天堂?
“我不能外出去逛逛嗎?”她問。
冷廷烽點頭,感到抱歉。貝兒後悔自己這麼問,她不要他有任何抱歉,她知道他不是普通人,為了安全他才不得不這麼做。
“其實這個鄉村也沒有什麼好逛的,一路我只看到樹林,以前我和同學來馬來
西亞玩過,這裡唯一能逛街的地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