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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旗飄飄,長槍如林。
中軍大帳之中,朱棣身著銀甲——出關之前著金甲,那是象徵帝王身份,到了草原即將到沙場殺敵,還穿金甲那就是愚蠢。
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敵軍,快看快看,那個穿金甲的就是大明的天子,兄弟們上啊,弄死那個天子軍功可就齊天了。
朱棣再勇猛無敵,也不敢如此張揚,畢竟這又不是靖難戰場,靖難的時候沒人敢殺他,草原兒郎那可是費盡心機的想殺他。
所以還是要低調。
朱棣問身邊的兵部尚書金忠,“馬哈木請封的事情壓一下。”
金忠不解,“為何?”
朱棣道:“如果咱們大勝韃靼,那就沒必要封馬哈木了,直接率軍出擊,趁勝而往,順勢擊潰瓦剌,免得瓦剌到時候吞併了潰散的韃靼而成氣候。如果我們沒能取得理想戰果,再封馬哈木,如此一來韃靼就要忌憚瓦剌,而不敢撕咬在我們後面。”
沙場,永遠都和政治博弈離不開。
金忠立即應旨。
恰時莊敬進來,遞了一封諜報給朱棣。
朱棣接過看了片刻,有些頭疼,“鬼力赤真的死了?”
在此次北征中專門負責諜報、細作、斥候、策反工作的錦衣衛指揮同知莊敬點頭,“訊息千真萬確,鬼力赤真的死了,被本雅失裡所殺。”
朱棣若有所思,“本雅失裡?他父親是不是額勒伯克可汗?”
莊敬回道:“是的。”
朱棣將手中諜報放到桌子上,陷入沉思,漸漸的,臉上浮起了一層笑意,“韃靼內訌了?這似乎是個好訊息,但又是個壞訊息,不過歸根到底是個好訊息。”
一旁的莊敬和鄭亨等眾多侯爺都懵了。
陛下到底想說什麼。
朱棣笑道:“韃靼內訌,人心大亂,自然是好訊息,不過鬼力赤一死? 阿魯臺就能更加完美的掌控韃靼? 這自然又是個壞訊息,可這樣一來? 阿魯臺就能聚集所有兵力和我們決戰? 不用我們東奔西逐到處去找尋韃靼的主力,如此一來? 就有機會一舉殲滅韃靼的有生力量,這自然又是個好訊息。”
如果鬼力赤沒死? 他終究是可汗? 有一部分精銳,他和阿魯臺意見不同意的話,就會拉起他的精銳逃跑,自己到哪裡去找他?
所以還是一統然後來一場大決戰的好。
神機營在手? 朱棣信心萬倍? 何況就算沒有神機營,朱棣也夷然不懼,就希望阿魯臺來一場男人之間的硬碰硬。
打個韃靼,還不是玩兒一樣。
鄭亨道:“陛下,那我們何日出兵? 斥候和細作那邊,已經準確掌握了阿魯臺部的駐牧之地? 咱們完全可以直搗黃龍。”
朱棣沉思片刻,“不急? 給阿魯臺一點時間。”
讓他匯聚更多的精銳。
朕可不願意和阿魯臺在草原捉迷藏。
於是起身,大袖一揮? “傳朕軍令? 中軍緩緩逼近阿魯臺的駐牧之地? 西線的徐輝祖部,採取迂迴之姿,爭取切斷阿魯臺的退路,漢王和趙王部,從左線逼近,行軍速度不宜過快,要和中軍保持相互支援的局面,令丘福部放慢速度,在中軍右後翼逼近,即可變後軍支援中軍,又可快速突進兜住阿魯臺部的右翼。”
其實右翼不用太過擔心。
阿魯臺的最右邊是奴兒干,右後方是兀良哈,而韃靼和兀良哈的關係——咦,朱棣猛然想起一事,問莊敬,“阿魯臺是不是和兀良哈的關係比較好,有親家之實?”
莊敬回道:“是的陛下。”
朱棣沉吟一陣,“傳令丘福部,迅速穿插阿魯臺的右後方,但要記住一點,穩打穩進,不要太過冒進,謹防中了敵軍的誘敵之計。”
軍機郎立即去傳旨意。
朱棣這才緩緩坐下,對鄭亨道:“你的神機營要隨時準備好突擊,尤其是騎軍,備好糧草,大戰之後,就是你們神機營逮著阿魯臺窮追猛打的時候,這一次,務必要將阿魯臺不全殲!”
有火器,不愁打不贏。
有泡麵,糧草沒問題,如果這都解決不掉阿魯臺,自己還談什麼平定漠北。
……
……
和朱棣意料的一樣,收拾了鬼力赤,將整個韃靼凝聚在一起的阿魯臺確實膨脹了,當然,也是因為這位草原雄主確實有信心膨脹的資格。
草原兒郎,閒時牧羊,戰時疆場,只要願意,湊個十來萬人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