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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無睹看斜陽,山包林蔭俱染黃。莫道老牛歸去飽,牧人爐下正生香。
簡單四句話,將一個草原昏黃老牛哞哞炊煙寥落的關外風光刻畫得淋漓盡致,畫面躍然紙上,猶在眼前一般。
但自古以來,描寫草原風光最好的,大概還是得說《敕勒歌》。
敕勒川,陰山下。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簡單的文字,卻在一瞬間讓人感受到一種天地廣闊一覽無遺的遼闊之感,那天高地遠的意境於墨韻之中油然而生。
草原風光,這首南朝民歌絕對是巔峰,再無可超越之作。
黃昏第二次來草原,而且他學過《敕勒歌》。
震撼之餘,有些尷尬,有文化的人能寫出這些詩作來,像自己這種半灌水來到榆木川后,看著這並不算正宗草原的草原,貌似也無法七步成詩。
七百步都不行。
唯有感嘆,奈何自己沒文化,一句臥槽走天下。
身後六位西域妖姬全副武裝,警惕至極,還有一位負責翻譯的老卒,也是膽戰心驚,黃昏卻絲毫不擔心,根據諜報,再有三十里,便是那三萬韃靼騎軍的駐地。
已經遭遇到了對方的斥候。
此刻那五人的斥候隊伍便遠遠的跟在後面,實際上這一標斥候有五十人,其餘四十五人已經撒了出去,謹防黃昏等人的後面有大部隊跟著。
當然,發現了徐輝祖五百鐵騎。
不過雙方都很剋制。
徐輝祖等人的目的是保護黃昏,而斥候的目的是發現敵蹤,何況五百鐵騎而已,根本不足為懼,再者那個隨身帶著六個西域妖姬的年輕男子說了,這是派來迎接那小女孩回去的護衛。
斥候們在確定沒有其他兵力後放下心來。
不是看不起大明。
五百鐵騎,真不夠大家塞牙縫的。
是以放心將他們放行。
距離韃靼大軍還有三十里,黃昏也不急了,反正是來拖延時間的,笑眯眯的問卡西麗和穆罕穆拉,“有沒有讀過我大明的一首詩,那首很出名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兩女搖頭。
黃昏笑著說,其實草原上也可以領會到這種意境,只不過一個生機盎然一個死寂沉沉,所以論氣氛,還是西域那邊的邊關更有感覺,草原這邊麼,大多還是給人以天高任魚躍的快活感,而沙漠那邊則是無窮無盡無希望的絕望感。
穆罕穆拉和卡西麗等女子是第一次看見草原,震撼的很。
聽到黃昏的話,兩女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倒是那位負責翻譯的老卒,應該是久經沙場的人,聞言嘆道:“將軍哪裡知曉,這無邊無際的草原,其實也和那沙漠一樣。”
若是兩軍交戰,贏了還好,輸了,它的無邊無際,一樣能讓人感受到絕望。
唯一的好處是不會缺水。
黃昏點頭,“這沒辦法,時代的侷限性,不過無妨,再等他幾十年,待我把基建設施弄好,這無邊無際的草原,就會變成我大明的後花園,踏青之地也!”
老卒笑了笑,有些字不懂。
比如基建兩字,他就不懂。
但他覺得黃將軍在吹牛,把草原變成大明的後花園,這可是歷朝君王都做不到的事情,你黃將軍要是做到了,身後百年,你將是武廟第一人。
很巧,老卒也姓黃。
黃七。
四十來歲,這些年身邊的戰友已經換了個遍,他還是最低階計程車卒,只不過在邊關待得久,和漠北人接觸得多,學會了草原話。
黃七樂呵呵的道:“黃將軍,問個事可否?”
黃昏笑道:“但問便是。”
“安南是怎麼打下來的?”
“就是張輔和沐晟配合一下,然後就輕輕鬆鬆打下來了,有一說一,安南士卒確實比不得草原兒郎,當然,這主要也是胡漢蒼父子失去了民心,倒行逆施,他不亡誰亡。”
“黃將軍可曾上過沙場?”
“上過,之前梅殷叛亂那一年,韃靼南侵,我跟隨陛下來過榆木川,嗯,那一次有些尷尬,其實沒怎麼撈取到軍功。”
黃七眼神有些黯然,“軍中都在說,今年可能會打韃靼和瓦剌,不過沒有動靜,陛下是不打算出兵草原了嗎?”
黃昏訝然,“怎的,你還盼戰?”
黃七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