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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面無表情。
雖然這一次遠比靖難之戰在戰場上的廝殺更兇險,但朱棣可是自小就在邊疆長大的人,哪會懼怕這等小程度的廝殺。
弩箭激射。
朱棣從始至終都沒機會揚劍,黃昏和徐輝祖也就象徵性的撲了幾步。
山巔上一時很安靜。
天穹之上的煙花早已散去,只留下暖日微醺。
……
……
大風岡上,梅殷看不見應天城,但很快,有一騎絕塵而來,迅速上岡,下馬,行禮道:“國公,杜金明他們失敗了。”
梅殷苦笑了一聲。
期望之外,意料之中,朱棣哪有那麼好殺的。
旋即又有一騎飛奔而來。
騎士全身浴血,下馬之後亦行禮道:“國公,鄭永鎮撫率軍殺入清涼門後全軍覆沒,鄭鎮撫已殉國,方玉山和林元兩位鎮撫率軍在後面拖延追兵,但朱高煦和朱高燧率領的另外兩衛來勢洶洶,兩位鎮撫已經落於下風,讓卑職前來請國公速速動身。”
又是意料之中。
梅殷唯有苦笑。
三位鎮撫之中,最怕死的是鄭永,在今日出兵之時,鄭永曾問梅殷何時動手,梅殷說了一句不急,鄭永附和了一句是不急。
當時梅殷就看了出來,鄭永是怕死的。
但沒想到,怕死的鄭永主動請纓,最後義無反顧的殺入清涼門,作為誘餌送死。
揮手下令,“走!”
再不走,就走不了。
方玉山和林元兩人雖然是將才,但面對的可是朱高煦和朱高燧兄弟,還有天子親衛軍的追擊,他們死守的話,攔不住多久就要潰散,必須讓這批兵力中的騎軍有機會求活。
必須得走了。
梅殷走向馬車,走了幾步之後回頭,看向應天城方向,無奈的嘆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李景隆啊……朱棣沒看錯你,果是一懦夫爾!”
轉身上馬,揚塵而去。
隨後,方玉山和林元率兵,留下部分人斷後,大隊人馬以騎軍作為主力,跟隨在梅殷身後南下,只是選擇了另外一條路線。
朱高煦兩兄弟還真上當了。
再其後,梅殷幾個人的馬車在大明境內消失,直到一個月後出現在福建境內。
從靖難餘暉到如今,梅殷將每一步都算計在內。
近乎完勝!
……
……
清涼山巔,朱棣天子劍歸鞘。
看了一眼徐輝祖。
笑了笑,輕聲說了句:“皇后終於可以放心了,這一兩年,她就沒怎麼睡過安穩覺,有時候甚至對朕卑躬屈膝。”
為何?
因為徐皇后始終是想救徐家,想救徐輝祖的。
她怕徐輝祖會死在朱棣的屠刀下。
現在好了。
她不用再擔心,因為今日之事,朱棣已經看明白徐輝祖,他雖然曾經對朱棣不滿,但如今,已認可朱棣為帝。
要不然以今日的狀況,徐輝祖就算不出手,朱棣也會死。
他要是出手,朱棣更是必死。
徐輝祖選擇了保護朱棣。
他表明了立場。
徐家,自可世代富貴。
朱棣是高興的。
但也是頭疼的——靖難之後的功臣,對徐輝祖意見很大,包括平安、盛庸等人,軍營之中的意向一直是殺之而後快。
畢竟這幾個人都在靖難之中讓北軍吃足了苦頭。
所以,總得給靖難功臣一個交代。
徐輝祖現在是不能殺的了,平安也在北平那邊擔任指揮使,倒是盛庸,被俘之後致仕在老家,可以敲打一下他,安撫軍心。
當然,能不殺盛庸還是不殺。
作為沙場長大的人,朱棣其實對平安、盛庸沒有恨意,多是尊敬。
朱棣又斜乜一眼黃昏。
黃昏苦喪著臉,哀嘆道:“陛下,能否讓微臣點時間,明天早上,不需要陛下的旨意,微臣自己去南鎮撫司的詔獄待著,等候您的發落。”
今夜老子洞房呢。
就算死,也得先洞房,只是好像有些委屈老婆徐妙錦了。
朱棣嗯了聲,“可以。”
徐輝祖欲言又止。
他想為黃昏求情,可知道他現在的身份地位,求情不僅沒有效果,反而會適得其反,索性不說話,只能暗暗為妹夫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