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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巧合。
站在梅殷身畔的京營將領統率的衛所,在五軍都督府在京畿五衛中,駐防東、南、西三個方向,這三人一直就是京營這三衛所的最高將領。
在建文帝登基之前就是。
朱棣進應天,和這些人打了一架,本來是要血戰到底,不過隨著谷王朱惠和李景隆開啟了金川門,這一架打了一半。
朱棣跑進應天城,奉天殿一場大火,建文帝自焚火中。
京營就沒和北軍打了。
天子都死了,打毛。
普通士卒可沒有你們高階將領那麼多家國情懷忠君愛國,他們大多隻是用命在博一點軍餉養家餬口而已。
士卒不想打,將領也沒辦法,於是降了吧。
反正紫禁城裡發號施令的都姓朱。
何況這些將領也是有想法的:建文帝登基,重用方孝孺、齊泰、黃子澄等一眾文臣,很有重文抑武的趨勢,大家作為武將,還真不是有多喜歡建文帝。
朱棣就不一樣了。
沙場走出來的人。
大家有更多的共同語言,朱棣也會更多的為武將著想不是?
這個道理和靖難功臣支援朱高煦為儲君一樣。
都是利益使然。
但是——
世間事情,意外就意外在但是兩字。
梅殷雖然是儒學大儒,正兒八經的讀書人,偏生在治軍上有那麼點能力,以往又得太祖重視,在軍中也任職過很長時間,為人處世極佳,在軍中有他自己的心腹圈子。
要不然建文帝敢讓梅殷總兵領四十萬?
沒點能力哪可能嘛。
站在朱棣身旁的三人,皆是京營三衛所的鎮撫,官職不大,和內閣輔臣一樣,從五品,但這些人卻是掌控著兵權。
到了關鍵時刻,有他們在,比兵符好使。
調兵要用兵符。
這是常識。
但兵符不是給所有士兵看的,而是給衛所將領看的,這三人作為衛所最高長官,經營了這些年,衛所上下早就是自己人。
大家清楚,梅殷一旦掛了,朱棣就會開始清算。
他們要麼永無出頭之日,要麼死。
死不可怕。
可怕的是家眷都要被流放、充入教坊司。
當兵的人麼,總有那麼點血性。
大家秘密聚在一起,商量了下,覺得可以用頭上的腦袋來博一場富貴,反正輸贏結局都差不了多少,早死晚死而已。
於是振臂一呼,高層將領沆瀣一氣,帶著底下不明就裡計程車卒們聚在了應天城南門以外十數里處。
想法很簡單。
打不過就逃。
逃到福建那邊去,那邊暫時還是建文舊臣掌控著,實在不行,打穿福建去海上逃亡,也不是不行,人吶,為了活命,再苦再累也要堅強。
這三人分別叫鄭永,方玉山,林元。
這些正兒八經的名字顯示了他們的出身,都是家族不錯的人,像朱元璋最早那個朱重八的名字,一看就是農民階層,古代因為大部分人沒文化,取名字很隨意,所以在古代,張三李四肯定是重名率最高的名字。
在四人身後,又站了十餘名三衛所的高階官員。
最後面,則是列陣的一萬名京營士卒。
全是精銳。
這一次謀事,不靠人多,需要精銳的絕對力量,像尖刀一樣,利用朱棣出紫禁城的機會,擒賊擒王——這估摸著也是梅殷和朱棣兩個對賭之人的心有靈犀。
鄭永側首問梅殷,“國公,何時發兵?”
梅殷淡然道:“不急。”
鄭永點頭,很是有深意的嘆了一句,道:“是不急。”
梅殷側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鄭永沒有躲避。
梅殷忽然微微笑了笑,“抱歉。”
鄭永呵呵一笑,“國公說笑了。”
梅殷不再言辭。
一旁的方玉山和林元兩人對視一眼,方玉山開口道:“想問一句國公,黃昏此人究竟是何等神仙人物,竟能造就當下局勢。”
梅殷想了想,“豎子耳,今日局勢,非他之力,只不過是我佈局之初,沒有將他算在內,讓他成為了不可測的因素,導致所有計劃失敗。”
頓了下,又道:“倒也得承認,先前的所有謀劃,都是輸給了他和朱棣。”
尤其上元大火案。
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