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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說到了遠大前程,賽哈智思緒就活絡了許多,壓低聲音,“老弟,關於立儲,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歸來時讓大皇子殿下吃了癟,旋即和淇國公、成國公勾搭在一起,大家都以為你是準備站隊二皇子的時候,怎麼今天又給大皇子送錢去了?”
旋即嘆道:“這是仕途大忌。”
牆頭草倒還好,不是倒向牆內就倒向牆外。
但黃昏此刻的做法,卻比牆頭草更招人恨:他腳踏兩隻船。
表面看,黃昏似乎賺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人情、功勞,但實際上這兩位都不會領情,只會覺得黃昏在玩弄他二人。
所以仕途一事,你要麼徹底倒向一方,要麼就真正的中立。
前者風險和利益成正比。
中立,最為穩妥,適合沒有上進心的人。
黃昏搖晃著二郎腿,樂呵呵的道:“我什麼時候站隊了?和淇國公、成國公攪和在一起,這不是為了給陛下省錢麼,等他從應天歸來,這又是功勞一件。”
又道:“給大皇子送錢去,這是為了編書和下西洋,依然是為陛下分憂。”
一語驚醒夢中人。
賽哈智恍然大悟,忍不住翹起大拇指,“老弟好手段,確實,你這樣一番操作下來,大皇子和二皇子那邊暫且不提,至少在陛下那邊,你是賺夠了形象分,但是——”
事情往往有個但是。
賽哈智聲音更加小聲,“陛下已過不惑,而你還未及冠,在你仕途生涯的中後期,你所服侍的君王必然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之一,你現在如此戲弄他們,就不怕他們將來秋後算賬嗎?”
黃昏點頭,“怕。”
旋即又搖頭,“但又不怕,須知打鐵還需自身硬,我足夠強大,未來就算是大皇子或者二皇子章國,我也能屹立不倒。”
頓了下,“何況我有幾十年的時間去和未來儲君縫補關係。”
不急。
當下還是活在永樂朝。
賽哈唉聲嘆氣。
黃昏忽然正色,“你覺得陛下是個什麼樣的人?”
賽哈智不解,怎麼忽然提到陛下了。
黃昏正色道:“陛下登基之後,國內事情太多,讓陛下沒甚精力去想立儲的事情,但如今靖難餘暉過去,親征之後,接下來冊封一下瓦剌和兀良哈,就能讓韃靼這幾年不敢南犯,陛下接下來要做的重中之重,自然是朝臣想要做的事情:立儲。”
賽哈智點頭,“所以呢。”
黃昏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態,“老哥你也說過,陛下尚是不惑之年,咱哥倆關起門來說,說點僭越會砍頭的事情,陛下至少還有數十年的天命,再僭越一點,我這個神棍,前半生的對手,不是紀綱、莊敬、陳瑛這些酷吏,也不是什麼大皇子二皇子,更不是什麼漠北餘孽,而是這位永樂大帝。”
賽哈智嚇了一大跳,急忙起身,對門外揮了揮手,召來一個心腹,低聲叮囑守好門,任何人不得靠近,這才關了門急聲對黃昏道:“你想死麼,這些話也敢說。”
也有好點好奇,“為何你的對手會是陛下?”
他隱然猜到了。
但不敢相信。
黃昏哈哈一笑,“可知白帝城託孤?”
賽哈智出了一聲冷汗,久居大明,他豈會不知這個典故,感情黃昏自詡諸葛亮,而把當今陛下比作了劉備。
那麼,誰是後主劉禪?
黃昏繼續道:“所以我當下不是在想誰當儲君——誰當儲君都一樣,我想的是,如何發展自己,將來在陛下登仙人臺之前,才能贏下那一場事關所有的戰鬥!”
沉了沉臉色,“所以,老哥啊,若是沒有絕對利害關係,咱們不用站隊,就算要站隊,你也要明白一個道理,包括咱們錦衣衛在內的所有天子親衛,若要站隊,也只站一個人。”
朱棣!
天子親衛,是天子的親衛,不是儲君的親衛。
賽哈智懂了。
旋即臉色大變,“老弟,你要對我下手了?”
這種事情,只能埋在心裡。
黃昏卻坦然對自己說了出來,按照賽哈智這些年在仕途摸爬滾打的經驗,這說明黃昏有恃無恐,他確信這些話不會流傳出去。
黃昏哈哈一笑,“怎麼可能,咱倆是朋友啊老哥,況且你我之間早被陛下視為一體,一榮俱榮,一衰懼衰,我若是死了,老哥你也活不下去,別說陛下,就紀綱和莊敬就能生吞活剝了你。”
賽哈智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