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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又多了一層保命符,不見此刻黃昏就在乾清宮裡,拿著個墨斗忙來忙去,就像在他自家院子裡一樣,要知道這裡是乾清宮,是陛下辦公睡覺的地方。
顯然是又要用什麼東西來邀寵帝心了。
這貨……
真他媽十足的伶臣一枚。
再者,朱棣在剛才已經說了盛庸請辭,又同意了朱能讓王進去查盛庸,這是先打的預防針,告訴諸位,我先處理了盛庸,這是一個退步,你們若是抓著徐輝祖不放,就是不給我朱棣面子。
誰敢不給陛下面子?
所以這事……還真沒法反對了。
都是聰明人,既定的事實,那就順勢而為了,盛庸、平安等人一死,梅殷反叛,建文朝的武將儒將還在永樂朝留任的已經不多。
一個徐輝祖不足為懼。
再者,另外一個降臣李景隆,地位很高,然而今天並沒有出現,說明他被排除在陛下的核心圈子之外,有失寵的跡象,更不用擔心了。
朱能和丘福很快抹下面子,笑著恭喜徐輝祖,徐輝祖一一回禮。
他壓力也很大。
這一次平叛,他不能出一絲紕漏,否則這群靖難功臣就會讓他步盛庸的覆轍——徐輝祖不怕死,但他不敢死。
他若死了,就靠弟弟徐膺緒那個尚寶司卿,撐不起徐家。
人還沒退。
黃昏就滿頭大汗的從外面跑進來,手中拿著墨斗和一張剛畫出來的設計草圖,累成狗的他一時間忘了行禮,說:“陛下,乾清宮這邊已經量好並出圖了,我現在去坤寧宮那邊?”
朱棣心情本就不爽,聞言沒好氣的揮手,“去便去,廢話恁多!”
本來一句“大膽,竟在殿前失儀”的話已經在朱能和丘福的咽喉上了,聽見朱棣這一句話,兩人苦笑著對視一眼。
硬生生吞了回去。
黃昏如今已經如此得帝寵,兩人貴為國公,感覺也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