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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那個青年的大婚之日,也可能是他最後的時光,明日朱棣就會追究杜金明的事情,小郎君啊,今夜春宵,明日斷頭。
怨不得別人啊。
劉莫邪忽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老眼流出濁淚。
輕聲道了句,為帝王而謀,我們是同道人,亦皆是可憐人。
話落,人落。
劉莫邪從屋頂上滾了下去,落地之前,氣絕已死。
……
……
食髓知味。
有些東西是銘刻在生物靈魂裡面的,和菸酒毒品一樣,讓人從生理和心理上都上癮,比如男女之前的那點事,就是如此。
黃昏年輕,氣盛。
養兵十七年,終於等來今日。
且是如此美好的徐妙錦。
一夜絕不虛度。
在沉沉睡去之前,譜寫了一首《梅花三弄》,天光微亮之後,徐妙錦還在沉沉睡夢之中,黃昏已經醒來,於是賊手賊腳的折騰醒了妻子,又是風雨大作。
風雨之後遍地泥濘。
兩人偎依著說了你儂我儂,情到深處花兒又開,隆冬早晨便有初春之意,鶯鶯燕啼,讓一夜幾乎不能入眠的緋春在院子裡東也不是西也不是,心裡越酸,又有些酥癢。
準備好的熱水涼了又熱,熱了又涼。
幾乎當午,新婚小夫妻才出婚房。
徐妙錦還好,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除了走路時的小碎步越發細碎之外,倒也沒其他不適應,大多時候,徐妙錦是不願意走動的。
黃昏略慘。
扶牆而出,下臺階腿軟。
精神面貌倒是極好。
同樣的,徐妙錦的精神也是極好,從女生到女人,如今是正兒八經的少婦裝扮,大家閨秀的氣質中平添了一股雍容的成熟風情。
便若掛枝蜜桃,經過一夜風雨後,熟透。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頓簡單午膳。
今日是要回娘門的。
不過因為昨夜之事,此事後延——黃昏要去詔獄,這叫以退為進。
徐妙錦一個人回娘們容易惹非議。
所以只能暫緩。
吃了午飯,黃昏就穿著常服準備出門去南鎮撫司,徐妙錦貼心的拿了一厚衣服,給夫君披上之後,微笑著說早日歸來。
黃昏笑眯眯的擰了擰她下巴,“要不了幾日。”
一旁的吳與弼嘖嘖叫喚。
黃昏斜乜他一眼,戲謔道:“小孩子看什麼看,又是讀書人,不知道非禮勿視麼。”
吳與弼哈哈笑著走了。
剛到南鎮撫司衙門,賽哈智一大早就等著,見面之後一同去往詔獄,細聲說了昨夜發生的事情,說昨夜陛下派錦衣衛去把寧國公主府抄家了,以往和梅殷交往過密的臣子也沒能倖免,北鎮撫司的詔獄一夜之間,幾乎填滿。
又說那個女秀才劉莫邪,在錦衣衛上門時,飲毒自盡。
可惜了。
沒辦法透過劉莫邪挖出最多的人。
再說了一件事。
說一大早,陛下就宣了李景隆覲見,談了什麼無從得知,連狗兒太監都被趕出了御書房,只是知道李景隆離開大內時,臉色慘白。
想來被陛下敲打安逸了。
最後賽哈智問道:“你覺得陛下會怎麼處置你?”
黃昏想了想,“大概是要關幾天的,畢竟是我把杜金明等人帶回的應天,不過倒也還好,畢竟也是我和徐輝祖救了陛下。”
按理說功過相抵。
不過這事沒這麼簡單,事關刺駕,朱棣不會輕饒自己。
功勞大概會堆到舅子徐輝祖身上。
罪自己一個承擔。
所以在黃昏的設想中,很有可能是被一擼到底,南鎮撫司的官職大概是沒了,能保留個恩賜同進士就算萬幸。
正好,自己可以趁機和妻子多膩幾天。
食髓知味嘛。
妻子徐妙錦還略有羞澀,很多東西還沒領悟,等過些天無官一身輕了,倒可以讓妻子多去看看庭院之中的蓮花。
快要開了。
蓮花是很美的,黃昏很喜歡,蓮花之美,宛若觀音。
進入詔獄。
南鎮撫司本就是黃昏和賽哈智的南鎮撫司,此刻陛下還沒有旨意下來,黃鎮撫使主動進入詔獄自囚,詔獄裡的錦衣衛豈會懂不起。
好吃好喝好住,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