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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黃昏算錯了。
午膳後,朱棣和黃昏閒談間,無意透露,還是要讓黃昏去福建平叛,言下之意,等紀綱那邊率領錦衣衛找到人,破了這個陽謀後,黃昏就要出發。
至於這幾日麼,讓黃昏有事沒事,多去建初寺找老和尚道衍,又說你在哪裡,哪裡就有事情發生,莫不如在建初寺借佛香洗洗穢氣,去住幾日罷。
言下之意,你給老子去建初寺戒色吃素去。
黃昏表面應了下來。
朱棣又問黃昏,說靖難之首功當屬道衍,可他不要官,不要豪宅,也不要金銀和美女,所以關於如何賞賜,一直很頭疼。
黃昏樂呵呵的說,給他複姓,賜名。
富貴他不稀罕。
那名呢?
他要不要那是他的事,你給不給那是你這個當老闆的事,所以還是給他個太子少師吧,這樣至少不會寒了靖難功臣的心。
老闆得有老闆的樣子。
朱棣一想也是。
道衍你要不要,那是你的事,你有功於朕,朕就得賞。
於是大袖一揮,宣旨。
僧錄司左善世道衍,有功於社稷,復其俗家姓氏姚,賜名廣孝,拜資善大夫,太子少師。
至此,大明的道衍,終於成了黑衣宰相姚廣孝。
雖然只是個名字的更換而已。
黃昏和徐妙錦大張旗鼓的吃了午膳,兩人又在朱棣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左手牽右手,甩甩打打的出大內,直奔建初寺。
朱棣的話還是要聽一下的,形式主義走一波。
朱棣確實羨慕嫉妒恨。
作為藩王和天子,他和徐皇后之間可沒有這麼親密無暇的時光,兩個人大多時候,還是相敬如賓,哪能像黃昏夫妻這樣肆意的撒狗糧。
到了建初寺,小僧稟報之後,直接將兩人請去了道衍——姚廣孝的禪房。
旨意先一步到達。
老和尚姚廣孝坐在禪房裡,臉上無悲無喜,並沒有因為成為三公三保之一就雀躍:這本來就是他應得的。
甚至他根本不在意這些東西。
姚廣孝的一生,學的就是屠龍術,對於功名富貴,在他這個年紀,早就看開了。
黃昏拉著徐妙錦行禮,“少師別來無恙乎。”
姚廣孝點點頭,“坐。”
暗暗好氣。
黃昏今日來建初寺,應該是朱棣的意思,但這貨卻把新婚妻子帶了過來,意圖很明顯了:來建初寺唸佛經可以,讓吃素也可以。
戒色?
萬萬不行。
老子剛成婚,還沒膩歪夠,哪能離開如花似玉的嬌妻。
果不其然,當姚廣孝不抱希望的說,建初寺已經遵從陛下的意思,在寺內為黃千戶準備了一件禪房,你且去歇息著,稍後我們再切磋佛理。
黃昏笑眯眯的說,哪好啊,不過老和尚啊,還請你知會一下貴寺的大師們,我妻子身為女流,住在寺廟之中多有不便之處,還請見諒。
姚廣孝沒好氣的道:“你自己注意著些。”
其實他已經不想讓黃昏住進來了。
畢竟徐妙錦作為一個女子,住在寺廟裡,這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不過也還好,寺廟之中其實也住過女香客。
黃昏在寺廟裡暫住了下來。
應天城內,已是滿城刀光劍影,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朱棣的旨意其實很清楚。
但實施下來又不一樣,何況這是屠夫紀綱操刀,追查和梅殷、叛逃京營三衛有關係的人,確實是正大光明的行動。
但詔獄裡很快就抓滿了人。
原因很簡單,所有疑犯當場審問,但沒人承認,於是直接抓入詔獄用刑審問,所以詔獄很快就滿了。
無妨。
詔獄滿了還有京營的天牢。
別說,在紀綱的白色恐怖之下,效果顯著。
很快,在京營、應天府衙及各縣衙的配合下,錦衣衛竟然抓到了好幾個重要犯人,其中有幾個和去年梅殷叛亂時,大戰之後僥倖逃過一劫的京營士卒有關係。
仔細一審問,逐漸理出了脈絡。
有人組織!
紀綱很快整理檔案,上報朱棣,請示下一步的行動。
朱棣看過之後,大手一揮。
收網!
一場鐵血行動立即展開,當然,為了破除謠言,該有的活口還是要有的,當錦衣衛大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