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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燧沒意料錯,出了王府,紀綱猶豫再三,還是去找了朱高煦,儘管近些日子朱高煦對紀綱很是不滿,但還是從被窩裡爬起來急急忙忙出迎。
很有點曹公夜迎許攸的味道。
在書房落座。
雙方打了幾個哈哈寒暄過後,紀綱直奔主題,“殿下在黃昏和徐輝祖偽造國書的問題,現在有什麼打算,是繼續抓著不放,還是睜一眼閉一眼了?”
朱高煦心頭一顫,知道紀綱的來意了,“老三萌生退意了?”
紀綱笑了笑,“看來二殿下萌生退意了。”
朱高煦嘆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老大躲在順天,但誰都知道,就算他不在應天,爭儲這件事上,他始終是個繞不過去的人選。”
命好,早出生一兩年。
命更好,生了朱瞻基。
又恰好咱們這大哥有那麼點治政能力,武功也不錯,當年靖難,一兩萬人就守住了李景隆大軍猛攻之下的北平城。
嗯,這個事有待商榷,即使是朱高煦,他也不知道李景隆在靖難中到底扮演的什麼角色。
紀綱也是歎服,“所以當初三司會審後,大皇子殿下忽然重病,當時我以為是二殿下的手筆,後來和二殿下交流,彼此都有點懵,直到大殿下卸了兼國理政的差事,去順天養病時,我等才明白過來,大殿下不是重病,是在裝病,因為他知道開春之後,殿下您就要從福建歸來了。”
朱高煦也是由衷歎服,“所以咱這大哥是真聰明,知道我要回來了,老三又興起了爭儲的想法,索性他自己躲到順天去,讓我和老三來鷸蚌相爭,他到時候便可漁翁得利。”
紀綱輕笑一聲,“三殿下也應該想明白了此事,只不過大殿下沒料到,你們兩位殿下會在殺黃昏一事上達成合作。”
朱高煦壓低聲音,“紀指揮使不是來找我分析這些事情的罷?”
紀綱咳嗽一聲,“黃昏必須殺!”
朱高煦不解,“為何?”
紀綱沉默了一陣,才緩緩的道:“殿下你去年在福建,可能有所不知,黃昏已經徹底倒向了大殿下,只要他活著,就一定會篤定的支援大殿下。”
朱高煦苦笑,“道理我懂,但問題是現在這個狀況,我若執意使出種種要殺黃昏,那就相當於和老大斗個你死我活,豈非讓老三佔了便宜。”
紀綱反問,“二殿下是覺得贏不了三殿下?”
你倆幾乎是一個模板。
但你更強。
所以朱高煦的儲君威脅,還是來自於老大朱高熾。
朱高煦也懂,“你的意思……”
紀綱哈哈一笑,“我沒什麼意思,我今日來見二殿下,只是因為我和黃昏的個人恩怨,此事不涉及爭儲,但我個人的能力和手腕,已經拿黃昏無可奈何,所以想找二殿下合作。”
紀綱會認慫?
朱高煦心中暗暗諷笑,從你當了錦衣衛指揮使後,就沒見你慫過。
之所以這麼說,是你紀綱想借我的刀罷了。
這是機會!
朱高煦不動聲色,“這既然是紀指揮使和黃指揮兩個人之間的私人恩怨,我這個當郡王的,連王都還沒封,就沒必要,也沒這個資格去湊指揮使的熱鬧了啊。”
紀綱哈哈一笑,他知道朱高煦的話裡意思。
這是逼著自己表態站隊吶。
哪能輕易站隊。
咳嗽一聲,“卑職適才從三殿下那裡出來,他和二殿下一個意思,也不願意和大殿下你死我活,突然讓您撿了便宜。”
這是明著告訴朱高煦,我和朱高燧關係不錯,你要是不賣我這個人情,那我就有可能倒向朱高燧。
紀綱又補充道:“其實我和黃昏之間的恩怨不可調和,但在大殿下兼國理政期間,我和大殿下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態度更強硬了。
朱高煦沉默半晌,忽然冷笑起來,“錦衣衛雖得父皇信任,但別忘了,父皇若是絕對信任,為何南鎮撫司會有個賽哈智,又有個黃昏?”
紀綱面無表情,“君王制衡而已,這和信任無關。”
朱高煦怒意沸騰,本來想逐客,轉念一想,還是別把紀綱攆到老三那邊去了,就算紀綱不站隊,那也是好的。
於是臉上浮起皮笑肉不笑的笑意,“指揮使打算讓我怎麼做?”
很有點虎狼之意。
紀綱也陰惻惻的笑,“殿下的韋妃性謙,平日多在教養皇孫,而殿下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