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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三百人進來。
在黃昏和賽哈智被關入天牢之前,一片混亂,吵鬧嚷罵之聲此起彼伏,南北鎮撫司的緹騎們,扯著嗓子罵——反正牢中無歲月。
閒著也是閒著,嘴嗨了先。
而刑部天牢的獄卒,哪敢給這群大爺們難堪,別看現在在天牢,搞不好以後自己就跑別人家的詔獄去了,那才是要命的事情。
天牢和詔獄,完全是兩個天地。
和後者相比,前者是天堂。
所以哪怕天牢裡吵翻了天,刑部的這些個獄卒也充耳不聞,有幾個膽小的,還在幫忙跑腿給罵得嗓子冒煙的大爺們送水。
黃昏和賽哈智進來後,天牢裡就安靜了下來,北鎮撫司的緹騎們喜出望外,喲,感情是咱們北鎮撫司贏了,你們南鎮撫司的兩巨頭都下獄了,一個個的都等著充軍罷。
北鎮撫司的緹騎則是一片黯然。
天牢的獄頭急急忙忙過來,問兩位大爺要不要等一下,小的先讓人把房間打掃了,再鋪墊乾草,兩位也能住得舒心一些。
黃昏搖頭說不用,送點溫水來就行。
待獄卒離開。
黃昏站在監房門口,輕聲問道:“方才出去提審受刑回來的兄弟,情況如何,都沒事罷?”
陸續有人回答無事。
最後,才有一個聲音低聲道:“回指揮的話,大嶺死了,還沒回天牢就死了,應該是在路上嚥氣的,他前幾日本來就受了傷……”
說到最後,已經哽咽。
顯然是平日交往不錯的兄弟,感情深篤。
黃昏沉默了一陣,“他叫什麼。”
“王大嶺。”
“家中還有什麼人?”
賽哈智嘆道:“王大嶺有妻子王梁氏,兒子王長青,十八歲,小子聰慧,我好幾次對王大嶺說,讓他家兔崽子來南鎮撫司,我給安排職差,他都沒同意,說他兒子是個讀書人的料,所以一直在讀書,打算等幾年參加科舉。”
作為南鎮撫司鎮撫使,賽哈智這一點很稱職,對每一個麾下的狀況都瞭若指掌。
黃昏嗯了聲,“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