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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淒涼犯》,趙曦之死根本不足道。
南北鎮撫司的職權歸屬,也是小事。
吳溥愣住,“黃昏沒給你說過麼,我還以為你知道他這幾日關於此事的落子佈局,加上文淵閣那邊事務繁冗,所以我沒一直沒過問。”
又跌足長嘆,“這可如何是好。”
許吟壓低聲音,“這事牽扯到大皇子,也就是說,黃昏若是因此事被問罪,大皇子也逃不了,他和黃昏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似乎不用我們擔心?”
徐妙錦搖頭,“許吟,你應該清楚儲君對於一位皇子的誘惑。”
為了保住儲君的希望,朱高熾如果真的對付不了,他必然會犧牲黃昏——因為兩人本就沒有盟友關係,就算是有,以過往古事來看,也會出現犧牲棋子的事情。
吳溥嘆道:“確實如此。”
三人沉默了。
許久,徐妙錦才輕聲道:“能不能查出賣唱人中那些明教身份人的來歷,他們到底是和誰在勾結,做了這樁交易?”
吳溥壓低聲音,“不用查就知道,二皇子!”
徐妙錦嘆氣,“那就是查不到了。”
既然朱高煦布了這個局,又怎麼會留尾巴,從賣唱人那邊入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況且這些人現在也被押在刑部天牢,只有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才能接觸,根本無從查起。
而且這些人很可能是從福建過來的。
更不好查。
吳溥沉默了一陣,“所以這事,我們需要堅定一個目標:若是黃昏被陳瑛扣在刑部天牢無法脫身,當然,這是極大機率的事情,那麼我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點,保住黃昏的命。”
仕途什麼的不去想了。
錢可以再掙。
說到這裡,吳溥和許吟同時看向徐妙錦。
徐妙錦點點頭,“我會去求長姐的。”
當下這個狀況,大皇子朱高熾自身難保,能保住黃昏命的人,整個應天,只有徐皇后一人——陳瑛和紀綱再跋扈,也得給皇后一點面子。
至少表面上的定罪,會給黃昏留活路。
暗地裡的殺招,就只有徐妙錦和許吟想辦法來應付。
外面忽然響起寒暄聲音。
徐妙錦起身,問院門外的緋春,“怎麼回事?”
緋春匆匆跑進來,道:“小姐,時代商行的沈熙禮來了,鐘山工坊的李大爺也一起來了,兩人正要過來見你呢。”
徐妙錦點頭,“請過來吧。”
沈熙禮和老李進了書房後,彼此寒暄之後直奔主題,沈熙禮和老李對視一眼,還是讀書人沈熙禮說話,道:“我們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具體怎麼應對,我們都幫不上忙,不過我們想著這事估摸著要走關係,少不了用錢,我和老李剛才簡單交流了下,時代商行和鐘山工坊那邊,會用盡一切力量籌錢,夫人若是用錢,只管開口,哪怕是時代商行和鐘山工坊沒了,也得把東家救出來。”
沒有黃昏的話……
時代商行和鐘山工坊都會在一夜之間傾塌。
徐妙錦頷首,“會的,兩位有心了。”
患難見人心。
沈熙禮哈哈一笑,“夫人言重了,若是能救出東家,就是將時代商行賣了,我沈熙禮也絕不二話,大不了回家繼續看書去,等著東家今後東山再起便是。”
老李也甕聲甕氣的道:“我是個粗人,說不出什麼好聽話,和小沈一個意思,總不能給我家老大丟了臉嘛。”
在女婿面前,老李還是要面子的,不能讓女婿吳溥這位讀書人小瞧了不是。
話說,誰不要面子。
吳溥起身,“泰山大人有心了。”
徐妙錦也長身而起,對許吟道:“許吟,就有勞你那位義兄了。”又對沈熙禮和老李道:“多事之秋,兩位還請掌管好商行和工坊,有事我會著人來請兩位。”又對吳溥道:“吳叔叔,你在文淵閣那邊,請儘量拉攏一下內閣輔臣,關鍵時刻,能有人為夫君說說話也是好的。”
眾人立即行事。
待眾人離去後,徐妙錦想了想,神色毅然的去了西院。
娑秋娜和她的死士,也得派上用場。
實在不行……
劫獄!
我和夫君亡命天涯。
只要活著。
只要我們在一起,就是這一生最大的幸福。
夫妻是同林鳥。
但可做雙飛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