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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吳溥有說了些許話,黃昏心中忽然一動,今日的事情給他敲了一記警鐘,自己已經選擇扶龍,接下來不僅要和朱高燧、朱高煦鬥智鬥勇,還要和朱棣勾心鬥角。
生死都是一瞬間的事情。
關鍵是朝堂上的輸贏不僅僅是一個人的生死,還有家人。
而吳溥一家住在黃府,萬一自己哪天輸了,就會連累他一家人也被流放,於是提議說吳叔叔,黃府現在人越來越多,且多經商事宜,不利與弼讀書,要不我出錢給吳叔叔買個宅院?
吳溥愣住。
賽哈智見狀,暗暗伸了個大拇指。
你說,如此老弟,怎能不讓我賽哈智對他貼心貼肺,他對吳溥能這樣,對我賽哈智會差了麼?
當然不會。
吳溥很快醒悟過來,臉色難看的拂袖而去,“此事休要再提!”
我吳溥是怕死的人?
賽哈智拍了拍對著吳溥揮手卻又沒說話的黃昏肩頭,樂道:“你看看,年紀輕輕的怎麼不會說話的,這下好了,得罪人了吧。”
黃昏喟嘆一聲,“吳叔叔沒有生氣,他只是認為我不該如此和他見外,這是長輩對晚輩的感情,老哥你不懂的。”
旋即越發堅定。
必須讓吳溥一家搬出黃府,這是為了他們好,免得在立儲風波之中受到牽連。
立儲……
兇險萬分。
殺人不見血,但卻會死人無數。
真打算和賽哈智回南鎮撫司,身後卻傳來爽朗的聲音,“黃指揮。”
回頭,發現是並肩而來的李景隆和姚廣孝。
急忙行禮。
姚廣孝還了一禮。
李景隆大咧咧的受了,道:“陛下在建初寺備了一桌齋席,請你去一敘,關於出使安南的諸多事情,陛下想聽聽你有什麼要對他說的。”
黃昏點頭,“好。”
賽哈智要告辭,卻聽姚廣孝道:“賽鎮撫使也一起去罷。”
賽哈智受寵若驚。
急忙謝恩。
陛下不再,你就能不謝恩了,好歹也得對老天爺做個禮——陛下就是老天爺。
從奉天殿出來的紀綱慢悠悠的,等著朱高煦一起,又不著痕跡的和都察院左都御史陳瑛走到一路——禁止朝臣營私結黨,但下朝的時候大家三三兩兩走在一起,這不違反規制。
三人看見黃昏和賽哈智跟在李景隆和姚廣孝身後出了奉天門,面面相覷,都覺得這事麻煩了,現在連姚廣孝和李景隆都站到了朱高熾那邊?
李景隆不算什麼。
但是姚廣孝……
太恐怖。
但紀綱可不是庸才,他作為錦衣衛指揮使,太明白一個道理:像姚廣孝這樣的人,陛下絕對不允許他在立儲中站隊。
他紀綱也一樣。
陛下能容忍一般的臣子站隊,可有些人是絕對不行的,這些人只能忠誠於陛下一個人,比如錦衣衛指揮使,比如姚廣孝,比如鄭和,又比如五軍都督府的一些人。
天子,也怕儲君造反。
而且都會防著這一手。
是以紀綱輕聲道:“不用擔心,姚少師絕對不會影響殿下的爭儲大業。”
朱高煦一想是這個理,也沒太在意。
陳瑛卻搖頭,“這事不太對勁,透過大殿下和二殿下兼國理政,陛下恐怕是看出來了大殿下的治政能力,要提防這個事情,須知陛下現在重用徐輝祖和李景隆,而這兩人都是建文舊臣,這也就意味著靖難功臣裡有些要失權。”
此消彼長,受損失的還是朱高煦。
朱高煦一想,也是這個理,愁道:“那可如何是好?”
陳瑛深呼吸一口氣,“微臣不知。”
說完自行離去。
他雖然是酷吏,但他是朱棣的酷吏,現在局勢不明,陳瑛可不會傻到在爭儲中站隊,他針對的不過是黃昏個人而已。
朱高熾為太子,對陳瑛影響不大。
別看朱高熾當了太子,陛下一樣會壓著他,擁戴朱高熾的文臣反而難以受到重用,而這就是陳瑛的機會,他雖然是正二品左都御史,但也想撈個一品或者從一品太子少傅之類的三公三保噹噹。
這是入仕者的最高理想,人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差別。
可惜,大明沒有宰輔。
要不然陳瑛的奮鬥目標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朝之宰輔。
而朱高煦、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