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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沒追上烏爾莎,或者說,他根本就找不到烏爾莎的痕跡,只是本能的追出去,當許吟和於彥良追上他時,他已距離應天一百多里外。
聽說朱棣召他回應天,黃昏哪肯。
但許吟和於彥良的下一句話卻讓他不得不低頭:不回應天,陛下就要殺吳溥。
黃昏知道朱棣是想嚇他。
朱棣雖然殺人很多,但絕對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殺一個無過的臣子,要不然他就不配為明成祖永樂大帝,從始至終,朱棣就和昏君、暴君、庸君不沾一點關係。
但黃昏只能回去。
因為朱棣的態度很明確,在聽許吟和於彥良說過朱棣已經讓丘福著令邊關嚴查後,黃昏就知道朱棣的意思了。
找徐妙錦不是你黃昏一個人的事情。
分清楚主次。
有強大的國家機器不用,為何要靠個人能力,這是不智的行為。
黃昏只得回應天。
回到應天,黃昏血紅著眼睛去問了紀綱,北鎮撫司那邊也沒有訊息,又去了應天府衙,發現府尹又變回了向寶。
也沒訊息。
京營那邊也一樣,誰都沒有徐妙錦的訊息。
黃昏的心沉了下去。
這幾日和他寸步不離的徐輝祖一聲長嘆,低聲說:“不知道烏爾莎把三妹帶到哪裡去了,這有點不對勁,烏爾莎雖然是高手,但她帶著三妹和緋春,按理來說走不遠才對,莫非我們燈下黑了?
黃昏苦笑,“能黑到哪裡去,應天幾乎已經翻遍了。”
他真的有點絕望了。
徐輝祖沉默了一陣,“休息一下吧,這一兩日你都沒合過眼,如果三妹真發生不測,我也不怪你,當然,能找回三妹最好。”
徐輝祖這一兩日跟在黃昏身後,真心動容。
妹夫對三妹的感情之深可見一斑。
黃昏點點頭,幾天幾夜不合眼,鐵打的人也受不住,對賽哈智說了聲道謝,說待過幾日請老哥喝酒,又讓許吟和於彥良各自去忙,待徐輝祖走後,黃昏去主院打算睡一覺。
不養好身體,怎麼找回錦姐姐?
可惜,睡不著。
床上的薄被,枕頭,蚊帳……乃至於房間裡的所有東西,都有妻子的氣息,他只要一閉上眼,就看見妻子輕柔的對他笑。
一如每個傍晚,她都在主院門口等他歸來一樣。
在失去之後,才知更珍貴。
輾轉難眠間,主院院門吱呀一聲推開,黃昏心頭一顫,是錦姐姐回來了,從床上蹦起來,鞋也沒穿,就這麼衝出房子。
窈窕身影,長髮披肩。
黃昏卻失望的跌坐在地,不是錦姐姐,是娑秋娜。
娑秋娜見狀頗為動容,將疲倦的黃昏扶起來,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柔聲道:“你彆著急,我已經讓人去追尋烏爾莎的蹤跡,這是你們陛下叮囑的,應該能有效果。”
最熟悉烏爾莎的人都找不到她的話,那麼這個世間沒人能找到她了。
黃昏默然不語。
娑秋娜眼裡湧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說真的,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羨慕一個人,她忽然覺得,徐妙錦有大官人這樣的愛人,哪怕是死也是無怨無悔的罷。
這就是自己苦苦追尋的自由愛情啊。
……
……
黃昏神魂不在的勉強熬過了一夜,第二天近晌午時分,狗兒太監來了,說陛下有旨,宣南鎮撫司黃指揮入宮覲見。
黃昏領旨之後,和狗兒一起進宮。
因為妻子還沒有訊息,黃昏情緒不佳,也不願意和狗兒說話。
狗兒能理解。
但他有話要給黃昏說。
找了個合適時機,道:“陛下回到乾清宮後,情緒不太好,你是不知道,這一兩日召見的臣子,大多被陛下罵了個狗血淋頭。”
黃昏擠出一抹客氣的笑意,“大概都是在立儲中表明瞭身份的臣子罷,陛下不過是借這個機會敲打一下他們而已。”
狗兒點頭,又道:“再給你說個事,昨日都察院左都御史沉吟彈劾行部尚書雒僉貪暴,陛下降旨,已經派人去順天,要將雒僉押入大牢等候發落,估計難逃一死了。”
他跟在朱棣身邊,太清楚雒僉犯了什麼事。
身為順天行部尚書,你貪汙一點也行,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和在應天兼國理政的三殿下營黨結私,更不該僭越的說三殿下是你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