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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肝腸斷,唱哭天涯淪落人。

牽手下山。

步履蹣跚。

腿軟。

黃昏發現忌憚娑秋娜是有道理的,一個烏爾莎就能讓自己這樣,要是娑秋娜,那不成了軟腳蝦,下不了床。

路上遇著巡邏計程車卒,黃昏如今沒有錦衣衛官職在身,不過報上大名後,巡邏的京營士卒懂事的放行,沒敢為難。

回到黃府所在的長街上時,黃昏本想拉著烏爾莎一起回家。

烏爾莎掙脫手,搖了搖頭。

黃昏嘆了口氣。

想說什麼去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烏爾莎笑了笑。

忽然俯首過來,輕輕在黃昏唇上啄了啄,滿臉都是少女情懷,轉身像雲彩一般飄入夜色裡,她很心滿意足。

至於家……

淪落天涯的她不敢奢望。

有愛情就好。

黃昏來到大門前,看著在門前來回走動的妻子,有些愧疚,低頭囁嚅了一句,直到身旁沒人了才輕聲坦白道:“我和烏爾莎在一起。”

徐妙錦淡然的給黃昏披衣衫,“我知道。”

“啊?”

徐妙錦微微一笑,“你身上有她的香味。”

黃昏:“……”

又問道:“你不生氣?”

徐妙錦退了一步,仔細端詳著披了件外衣的丈夫,鼻翼褶了褶,“當然生氣,可是看到你回家了,我心也放了下來。”

哪有不吃醋的。

只是有些醋吃了就吃了,不能因此而影響生活。

長姐說的有道理。

退一萬步來說,至少夫君是個敢作敢當有責任感的男人,他要是始亂終棄,只在乎和烏爾莎的片刻貪歡,作為妻子的徐妙錦反而會心寒。

這是封建社會女人的矛盾之處。

一路走向主院。

許吟匆匆過來,看見黃昏後鬆了口氣,打趣道:“你是不知道,你一直沒人影,小姐記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從沒發過脾氣的她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你要再晚回來半個時辰,小姐就要去大內找陛下要人了。”

黃昏訕訕的笑。

心頭微暖。

這就是要和自己相濡以沫一生的人啊,要好好珍惜。

以後不管是誰,哪怕是娑秋娜或者徐家四妹又或者是唐賽兒小寶慶,都得先聽妻子的意見,妻子不同意的話——呃,可以講道理嘛。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實在不行上身體,保管百試百爽。

簡單吃了晚飯,徐妙錦早早的就睡了,她這幾日身體不適,緋春在書房裡陪著黃昏看書,黃昏也沒看書,一直在拿著筆豪畫來畫去。

燧發槍的改進並不簡單,需要不斷的實驗。

這會是個漫長的過程。

少則月,長則年。

主要是把燧發槍的構造和構思弄出來,具體實踐和工藝製作,則要交給軍器監那邊,畢竟那群人才是專業的。

忽起大風,又來驟雨,夾雜電閃雷鳴。

黃昏讓緋春關了窗子。

放下筆墨,他開始坐在燈前謀思: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陳瑛欺人太甚。

是時候想一個點子來收拾一下陳瑛了。

但那朝堂二品大員,又坐在都察院左都御史這個要職之上,沒有確鑿的重罪,朱棣絕對不會動他,所以還是要想一個穩妥之策。

從立儲上下手最好。

黃昏做在書桌前,定定發呆,燈火搖晃,便似一道風景。

緋春坐在門檻上,看著風景,眼裡惘然。

她現在自己都已經搞不清楚對姑爺是喜歡還是厭惡了,今夜小姐又關了門,關門前旁敲側擊的說今夜可能會有大雨,書房很涼。

言下之意,姑爺去她房間。

緋春有點惘然。

如果姑爺真去了自己的房間,自己該怎麼辦?

老實暖床嗎?

也不是心有不甘,就是一時間覺得無法接受,姑爺從始至終都沒說過她一句好話,更沒有表達過任何關於喜歡關於感情的話語。

如果那樣,自己那些大戶人家的家姬有什麼差別。

然而她想多了。

黃昏竟然呆坐了一夜,熬不住了,撲在書桌上睡了過去,從始至終,黃昏都在想著如何報復陳瑛——殺人者人恆殺之。

所以他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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