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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間若是有情,如膠似漆的白條赤陳後,就不會出現提上褲子走人的情況,在雞籠山巔時,雖然曾經彼此語言不通,不過隨著烏爾莎一直在用心學習,倒也能簡單交流。

烏爾莎說過一套印記標識。

黃昏沒忘記。

烏爾莎說那是一套獨屬於她的印記標識,連娑秋娜都不知道。

黃昏記了下來。

烏爾莎也沒讓他失望,在出事的院子裡留了,根據印記內容,會向南走再繞圈西去,然後下一次印記會出現在路旁有水的樹上面。

出了應天六十里,在路畔一戶人家井畔的柳樹上找到了印記。

黃昏端詳後樂了。

娑秋娜果然不是直接去蜀中,而先要去看一看錢塘大潮,也是心大,別說,她這一番舉動確實出人意料,難怪南北鎮撫司都找不到。

都以為她直接西去了。

繼續追蹤。

很快兩日過去,黃昏暗暗叫苦。

牛皮吹大了。

當初告訴朱棣三日找回娑秋娜,可自己低估了一件事:交通。

雖然騎馬,但速度也慢如蝸牛。

何況要一路尋找烏爾莎留下的印記,更耗費時間,只怕會超過三天時間,這要是弄下去,怕不是要欺君了。

不敢作死,急忙讓賽哈智點了個心腹返回應天去給朱棣彙報。

他和賽哈智原地等待。

反正三天是完不成了,索性慢慢來,讓娑秋娜也去看看那壯觀天下無的錢塘大潮。

……

……

朱棣剛從坤寧宮回來,臉黑如墨,陰沉得能滴水。

他很憤怒。

殺意沸揚。

回到乾清殿後,怒意依然不可遏制,正好狗兒端了清心蓮子羹上來,朱棣抓起茶盞衰落在地,乾清殿內的史官、內侍,殿外的護衛,全部嚇得跪在地上。

狗兒也跪了。

朱棣怒意無處發洩,一拍桌子,“狗兒!”

狗兒俯首在地,“奴婢知錯。”

朱棣咬牙切齒,“知錯?知錯有用還要大明律作甚,來人啦,給朕拖出午門。”

斬首兩字不用說。

狗兒心喪若死,顫抖如篩糠,爬行幾步,保住朱棣的小腿,不斷叩頭,“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陛下饒命……”

朱棣無動於衷。

兩名護衛進來,將狗兒拖了出去。

直到出了乾清殿,朱棣才坐在椅子上,伸手,將一名內侍叫過來,“你跟過去,在行刑的最後時刻宣朕口諭,赦他死罪,改杖責二十。”

內侍急忙小跑著去了。

狗兒待他不薄。

要不然他一個才進宮不到三年的小太監,能來乾清殿侍候陛下?

朱棣冷哼一聲。

狗兒啊狗兒,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

不過倒也情有可原。

朱棣的怒意和殺意,並不是因為狗兒,而是因為某些人的手太長了,竟然伸到了大內,簡直不將他這個天子放在眼裡。

但狗兒還是要敲打一番,他現在和黃昏走得太近,有些飄了。

他忘記了他真正的身份。

他是朕的內侍!

忽見一名護衛跑進來,“啟稟陛下,南鎮撫司指揮劉明風求見,說有關於賽哈智鎮撫使的訊息回報。”

朱棣深呼吸一口氣,平息怒意後宣見。

劉明風這個人他還記得,廣恩伯劉才的次子,長子是要世襲指揮同知的,自己看劉才也是靖難功臣,不欲讓他為難,於是對他走關係把劉明風送入南鎮撫司當指揮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兩個兒子,總得讓他把這碗水端平。

朱棣深知兒子多了的難處。

倒也還好,這個劉明風確實有能力,據線報,三司會審期間,賽哈智和黃昏皆被押入大牢後,南鎮撫司群龍無首,劉明風臨危受命,讓南鎮撫司的運轉沒有絲毫停滯。

倒是可以再擢升重用一下。

劉明風進來後行禮,朱棣沒把怒意表現出現,泰山崩於前而心如平湖者可為上將軍,朱棣這樣的人,遠勝於此。

淡然笑道:“劉愛卿何事?”

劉明風一聽這話,知道陛下忙,或許也可能是情緒不好,不會有什麼噓寒問暖,立即道:“回陛下的話,剛才賽哈智鎮撫使著人回來,說已查探到娑秋娜等人的行蹤,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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