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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禁早已關閉。
朱高熾沒有回東宮,動靜太大,容易被抓著把柄,身後的黑暗裡傳出一聲哨響,朱高熾鬆了口氣,對身畔的楊溥道:“這一次是真的把尾巴全部斬斷了。”
君王一步平安,匹夫十萬青血。
就朱高熾今夜夜訪黃府,為了某些目的,也為了保護太子的安危,死在暗處的人,至少也有雙手之數,只不過歷史不會記著他們的名字,更不會記住他們的容顏。
世道如此。
在光明照射不到的地方,在世人目光不可及的地方,有黑暗,也有英雄,皆默默無聲。
楊溥略有擔憂,“上策是以退為進,被黃指揮否決了,中策是引蛇出洞,但如此一來就把黃指揮拉入了漩渦,微臣擔心他會對陛下有微詞。”
朱高熾緩步而行,目標竟是楊溥的宅邸方向。
聞言嘆了口氣,“如果這一次能夠塵埃落定,我到黃昏府邸負荊請罪,並著重禮賠罪,如果他不接受,另有要求,只要不違背原則,我都可以答應。”
楊溥苦笑了一聲,“萬一這一次依然不能塵埃落定呢?”
朱高熾也微微苦笑,“我會想辦法把黃昏從這團漩渦中摘出來,像他這樣一心為著大明的億萬黎民的人,真的不多。”
楊溥深以為然,“雖未及冠,已有名臣之風,微臣有預感,黃昏此子,必將和陛下、殿下一起,在這大明國祚青史中,成為最耀眼的君臣之名。”
朱高熾眼睛一亮,“好像再有兩三個月,黃昏要及冠了?”
楊溥頷首,“確實。”
及冠是件大事,以黃昏的身份和地位,黃觀遠在順天,那麼黃昏的及冠禮很可能是陛下吩咐太子操持,說不準陛下會親自主持及冠禮。
這是何等的榮耀。
古往今來,臣子能做到這種地步的,少之又少。
但楊溥現在沒心思去想這些,深深嘆了口氣,“殿下這一次做局就算讓漢王和趙王吃癟,可您面對的局勢,十年之內,絕對不會好轉。”
他太清楚原因了。
朱高熾也清楚,苦笑著說了句又能怎樣,有賢才,我當然要重用,也要保護你們啊。
為什麼處境不好?
一則是自己的形象,確實不討父皇歡喜,通俗點來說,沒有帝王之相,給父皇丟臉了,所以父皇不喜歡自己。
這能怪我嗎?
還不是小時候那一場病。
二則麼朝中支援朱高熾的臣子大多是文臣,而文臣之中又大部分都是建文舊臣,遠的不說,楊溥、楊士奇、黃淮等人,哪個不是從建文朝走過來的。
要不是因為這些人確實能力出眾,要不是父皇開的科舉選中的人才還沒培養起來,朝堂之上這些建文舊臣一個也別想被重用。
有一說一,父皇在這方面還是很大度,至少目前還是很信任大部分的臣子。
可你們這些建文舊臣依附太子,朱棣就不高興了。
所以這個局面就註定了太子要一直被朱棣針對,而朱高熾也知道楊溥等人的能力,絕不會因為被針對,也不會因為他們是建文舊臣就疏遠他們。
朝堂培養一個治國人才不容易。
眼看楊溥府邸在望,朱高熾想了想,對楊浦道:“等下著人去把今夜詳情告知楊榮,讓他早做準備,免得到時候出了點意外,我們反而措手不及。”
楊溥頷首,“殿下還不信過他?”
朱高熾哈哈一笑。
父皇不喜歡自己,老二和老三想法設法要把自己趕出東宮,又能怎樣?
我有朝臣的支援!
而且我還有個好兒子。
……
……
一大早,黃昏起床洗漱吃了早飯,準備出城去迎接朱棣聖駕。
剛出門,就發現有士卒匆忙而來。
說淇國公在五軍都督府等著黃指揮,關於神機營的事情,要和侯爺鄭亨和黃指揮商討,還請即刻前往五軍都督府。
黃昏聞言暗暗叫苦。
不用猜,這肯定是朱高煦的意思,把自己拖在應天,而朱高煦的人卻可以立即出發離開京畿,去半途迎接朱棣,順便告朱高熾一狀。
說不準會是朱高煦親自去。
然而自己沒有辦法去拒絕。
官職決定了自己只能聽命去往五軍都督府。
對那士卒說讓他稍等。
回到府邸,找到許吟,讓許吟去一趟南鎮撫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