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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沒空對趙王招手,因為此刻的東宮之中,也有三巨頭在議事。
兩楊和朱高熾。
兩樣是楊榮和楊溥。
楊士奇不在。
不知道是處於何種考慮,朱高熾但凡和東宮屬官議事,若是有其他臣子在場,楊士奇基本上不會發表意見,像這種密謀的事情,哪怕在場的是楊溥和楊榮,楊士奇也不會露面。
這一點其實是三楊和朱高熾之間的默契。
太子,樹大招風。
何況陛下又喜歡漢王不喜太子,在朱高熾沒登基的年月裡,東宮肯定要經歷無數風雨,如果所有牌面都明在桌子上,那沒得玩。
所以在當下朝野之中,包括朱棣和漢王朱高煦、趙王朱高燧,都認為東宮屬官之中,最篤定是太子擁躉的只有一個人:楊溥。
在明面上,楊士奇壓根和太子很少接觸,除非公務。
而楊榮也不差。
楊榮就算是和太子接觸,也很少說話。
當然,也在明面上。
至於背地裡,三楊之間有著不用說話便有的默契:楊溥吸引火力,楊士奇和楊榮則在暗中籌謀輸出或者反擊。
朱高熾更沒意見。
不過今日之事,楊榮不說話也不行了,道:“黃昏此子行事率性妄為,看似不顧大局,但我以為,此子行事多縝密,往往於疏漏之中絕境反擊,此等手段,私以為,極為高明。”
楊溥也點頭,“確實,以前我等乃至於整個朝堂,都以為黃昏擅長後發制人,如今想來,那根本不是什麼後發制人,而是撒餌網魚,又或者是願者上鉤。”
這是頂級獵者。
朱高熾略有憂心,“可黃昏此子,至今不肯於我交心,雖然支援我,卻從不和我親近,讓人無法拿捏他的心態,更讓人擔心的是,此子將來坐大,若是危害國家社稷,可如何是好,但從此次的兩大改革來說,醫療改革利國利民,但貨幣改革,真不好說。”
楊榮沉吟半晌,“改革的事情,現在不好說利弊,還要等時間來檢驗,至於黃昏將來是否會禍國殃民,私以為哪怕是他做了那種事,初心也不會是為一己私慾,只是因為眼光和手段的問題,而導致策略失敗,只要殿下給以引導,黃昏此人,對大明有利無弊。”
楊溥笑了笑,“還是說當下罷,關於未來的黃昏,到時候再看,先說一點,無論怎樣,我認為黃昏不會成為大明的罪人。”
眼光,手段,皆是上乘之選。
只要有人幫著黃昏查漏補缺,大明在他的幫助下只會越來越好。
將來太子登基,誰能幫助黃昏查漏補缺?
又有誰能壓制掣肘黃昏?
楊溥有自信。
而且他知道他不會孤單,楊榮和楊士奇都有這個能力。
朱高熾苦笑,“訊息很多,事態很明朗,黃昏為了保住他和明教之間的關係,親自帶著南鎮撫司的緹騎趕赴杭州,包括賽哈智和劉明風,如果時間上來得及,唐青山、於彥良和周勝然還活著,杭州那邊的南北鎮撫司對峙的話,我實在想不到黃昏如何破局。”
楊榮點頭,“別忘了,這麼好的良機,漢王和趙王肯定不會錯失,漢王的手段還好,很大機率是利用他在神機營的棋子,掣肘黃昏動用神機營中軍指揮,而杭州的地方衛所,其實大家心知肚明,一直是趙王勢力,如果地方衛所出動,黃昏便要陷入絕境,為了破局,他只有兩種選擇:偽造聖旨呼叫神機營中軍。”
楊溥點出一個敏銳的點:“鄭亨會不會快速去往杭州?”
朱高熾搖頭,“不會,鄭亨一直中立,在局勢沒明朗之前,鄭亨絕對不願意表露出任何立場,所以他會按照正常行程趕赴杭州,等他抵達杭州,要比黃昏晚兩三天的樣子,那時候已經塵埃落定,誰也說不了他什麼。”
所以,問題就來了。
在這件事中,自己這邊的太子勢力,要不要下場幫一把黃昏。
主要看太子勢力下場,有沒有利益。
政治鬥爭就是這樣。
利益第一。
沒有利益的行動,都是自損。
兩楊也知道太子找他們來議論此事的目的,對視一眼,楊溥道:“這件事我們是否需要入場,不能單純的看黃昏走這一步棋的所處局勢,也不能看漢王和趙王為何要針對黃昏,更不能看鄭亨的態度,要看另外一位。”
楊榮頷首,“沒錯,只有弄清楚那一位的態度,我們才能決定是否需要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