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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決斷了一些外地官員啟奏的事情。
時候不早。
到了退朝的時候,朱棣卻沒有讓狗兒宣退,看向眾多臣工,問道:“應天府尹向寶可在?”
向寶出列,手執朝笏,躬身道:“臣在。”
朱棣道:“朕聽聞昨日京畿城中,出現一奔馬失控事件,傷亡者甚眾,府衙那邊可有查明實情,是何人所為?”
朱棣很有些敏感。
如果是權貴子弟當街縱馬,萬一涉及到他想打壓的那些個建文舊臣,不妨藉機懲戒一下——肅清朝堂,可不是三兩日的事情。
向寶大聲道:“應天府衙接案之後,迅速奔赴現場查明案情,共有五人當場而亡,九人重傷,皆已安置妥當,其中重傷者,有同進士出身、南鎮撫司總旗黃昏。”
向寶的求生欲很強。
涉及到黃昏,根本不敢打任何馬虎眼。
朱棣微微點頭。
向寶繼續道:“肇事者共三人,其中一人逃避追拿時墜河而亡,另兩人逃之夭夭,府衙已在全城佈防,務必將其捉拿歸案,倒是有個疑點,經仵作查證,墜河而亡的肇事者從事著見不得光的營生,生前曾大量飲酒,已是醉酒狀態,因此推測,這是一起地下勢力聚眾酗酒之後無意鬧出的一場慘劇。”
朱棣愣了下。
大清早的就醉酒,之後還敢駕馬在長街上狂奔,且這麼巧合,那麼多人不撞,偏偏撞上了黃昏和吳與弼,這裡面沒鬼誰信。
究竟是誰想殺黃昏。
紀綱?
他不敢。
梅殷?
還不至於。
朱棣沉吟良久,對向寶道:“徹查。”
向寶退下。
朱棣揮揮手,狗兒太監上前一步,尖銳著聲音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無人出列奏事。
狗兒又喊道:“退~朝~”
所有臣子行卻禮。
奉天殿內臣子退三數步後,轉身離去——人多,卻禮也就意思著一下,若是尋常時候,是要直接退出殿門的。
畢竟這麼多人,萬一誰一不小心跌倒,那就太傷風雅了。
朱棣也欲起身離去,卻訝然發現奉天殿還有一位臣工,手捧朝笏,動也不動。
有些好奇,“景卿家還有事?”
為何不在朝會提及。
景清捧著朝笏微微彎腰,“臣還有事啟奏,因涉及駙馬,需要和陛下面談。”
涉及駙馬?
哪個駙馬?
朱棣的長女朱玉英剛被封為永安公主,其丈夫本在宗人府任職儀賓,隨著妻子高升,升駙馬都尉,他算一個駙馬。
還有個駙馬李讓,是朱棣二女兒的老公,靖難功臣。
這兩個人都是朱棣信任之人。
所以這個駙馬……只能是朱棣那些姐妹們的老公,結合近期大事,朱棣立即想到了景清要啟奏事宜中涉及到的駙馬。
梅殷。
心中一陣暗喜,難道景清知道梅殷的陰謀。
笑道:“你隨朕去乾清宮。”
起身,宮女和太監在前引路,朱棣刻意慢了幾步,繞過大殿高臺後,等著景清一起同行——這是天子恩賜。
朱棣是信任景清的。
景清面容淡定,快走兩步,即將走側面來到朱棣身畔。
“且慢!”
一聲驚雷。
有一道身影狂奔而來。
此刻奉天殿前群臣已經散去,各回衙門或者公事房,剛放完大假沒多久,大家事情都還多著,尤其是應天府衙,就沒消停過。
至於其他部門,比如六部的戶部也忙得雞飛狗跳。
北平改順天府,立為行在。
一大堆的事情需要戶部去做,用錢、遷民等繁冗事情,足以讓戶部尚書睡不著覺,工部尚書也一樣,因為北平那邊也要修繕宮殿。
行在得有行宮啊,燕王府肯定無法滿足這個條件。
是以當黃昏匆匆而來時,沒人在意。
倒是朱高熾和朱高煦兩兄弟對視一眼,知道有事發生,默契的停下腳步,朱高煦一個人獨自跟了上去,朱高熾在隨從扶持下,也緩慢跟了上來。
黃昏很急啊。
進洪武門倒是簡單,可直奔奉天殿時,他被京營士卒攔住,裡外上下搜了個遍。
安全第一。
萬一黃昏藏著匕首去刺殺朝中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