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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疑心重,但對紀綱頗為信任,不疑有他,沉吟半晌,“將黃觀先放在詔獄。”
用的放。
這個字很好的解釋了朱棣的內心想法,紀綱豈會不懂。
好吃好喝供著。
但紀綱明白,朱棣不會就這麼作罷。
果然。
朱棣下一句又道:“紀綱,你的北鎮撫司給朕好好盯著朱高熾和朱高煦,若是有異動,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朕。”
紀綱心中大喜。
成了。
這一次這個局,並不是讓朱棣徹底把朱高熾和朱高煦打入冷宮——儲君之爭,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涉及到天子逆鱗。
主要目的,還是讓朱棣明白兩個兒子的野心。
不過現在麼……
紀綱內心的惱羞成怒化成了一句饞言:“陛下,黃昏作為黃觀的侄兒,應該如何處置,其人自稱能預知未來,若真是如此,他豈能不知黃觀被抓,又怎麼會將黃觀安置在貴池縣向家渡,以微臣看來,他就是個妖言惑眾的神棍,犯下欺君之罪,不懲不足以威懾宵小。”
和我紀綱作對,黃昏你怕不是知道死字怎麼寫!
朱棣卻笑了起來,道:“紀綱,你可知黃觀為何如此愚蠢的供奉一尊允炆的靈位,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容易暴露他的身份麼?”
紀綱愣住,“也許是他迂腐?”
讀書人都這樣。
雖知死,而無不為。
朱棣心情略微好了些,這件事黃昏果然早就預知到了,或者說,這貨的心思深遠,早就謀劃到了今日之事。
眼光之遠,歎為觀止。
道:“允炆的靈位,是黃昏讓黃觀供奉的,至於理由麼,朕現在不方便透露,你只需知道一點,黃昏其人,絕非神棍,乃是朕心中之大才。”
這話很重。
很明確的點了紀綱,你小子最好別去動黃昏,老子朱棣要重用他的。
老子不重用,皇后那邊也要重用。
鬼知道這小子弄出沐浴露和潤膚水後,還會不會搞出其他莫名其妙但又會讓皇后芳心大悅的古怪玩意兒。
一念及此,朱棣就覺得那兩千五百兩的白銀花得真肉疼,這還只是個開始……以後錢還得繼續花,轉念一想,天下都是我朱棣的,難道給自己女人們花點錢,老子還要青史留個臭名不成,沒道理嘛。
紀綱心裡大恨。
在他眼中,沒有他錦衣衛辦不下來的人,哪怕靖難之戰中,表面是敵人,背地裡卻是最大功臣的李景隆也一樣。
錦衣衛要辦他,真不難。
原本以為黃昏區區一個束髮小子,我紀綱要辦他閻王爺也阻止不了。
然而現在竟然辦不了他!
紀綱心中怎能不恨。
他不明白,為何朱棣會如此看重黃昏,只是一個剛束髮的白丁少年而已,且還是裝神弄鬼的建文餘孽,理應是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才對。
朱棣何等人精,知道該給紀綱一點顏色看,讓這位屠夫知道大明到底誰說了算,輕輕前傾,俯視著紀綱,目光陰冷,“紀綱,黃觀在貴池縣向家渡的訊息,真是你北鎮撫司麾下緹騎查到的,嗯?!”
濃重的鼻音。
紀綱只覺如泰山壓頂,遍體冷汗。
福至心靈。
不敢再欺騙朱棣,磕頭顫聲道:“回陛下的話,黃觀在貴池縣向家渡的訊息,是幾天前的一個夜晚,有人摸到卑職府邸上,投箭信告知,卑職著人查過,沒有查到投信之人,但那支箭上,卻有……”
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朱棣拍桌,怒道:“說!”
紀綱心一顫,他太明白朱棣了,這個人只要你忠誠於他,什麼都好說,但你敢對他陰奉陽違,殺你或者殺你全家的腦袋,真是眼皮都不眨一下。
急聲道:“有三殿下的印記!”
對不住了三殿下。
我紀綱還不想死,只好出賣你。
朱高熾、朱高煦和朱高燧都還沒封王,大概要等確立太子之後才會封王,當然,若是朱棣不急於立太子,封王也會提前。
紀綱確信,那封信就是朱高燧送來的。
那枚箭上露出如此明顯的“破綻”,其實不叫破綻,是故意讓紀綱明白,朱高燧想和他結盟。
朱棣聞言冷笑連連,道了一句好一個一箭三雕。
紀綱不解,“陛下的意思……”
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