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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建初寺,黃昏直奔徐府。
門子笑眯眯的說,喲,又來找我們家小姐了啊。
黃昏沒有闖府。
對門子道:“勞煩通報徐府大爺,就說錦衣衛南鎮撫司副千戶黃昏求見。”
門子有點意外,“要提親?”
黃昏臉色凝重,“別八卦,趕緊去。”
門子見狀心中一沉,難道錦衣衛要對咱徐府動手了,不至於啊,錦衣衛在強勢,能不給徐皇后一點面子麼?
急忙進去通報。
片刻後門子出來,壓低聲音,在前面引路,“大爺請你去書房。”
走入徐輝祖的書房。
濃郁的酒氣鋪面而來,徐輝祖大而化之的坐在椅子上,醉意熏熏,手中握著小酒瓶,笑容嘲諷,“怎的,想娶我家二妹,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黃昏回首看了一眼,門子已離開,書房中無人。
從懷裡拿出畫像,丟到徐輝祖面前,語氣強勢,絲毫沒有面對大舅子的怯弱,“出使興化府時,在扇面渡驛站受到截殺,主使者叫柳大,已經死了,但他在城郊的莊園密室了,藏了這張畫像,你能給我解釋一番?”
一瞬之間。
徐輝祖臉上的酒意消失不見,待之而起的是陰寒之意。
並沒有去看畫卷,“沒有什麼可解釋的,如你所見,如你所想,你大可將這幅畫卷和你找出來的其他證據遞給朱棣。”
黃昏深呼吸一口氣,壓抑將未來大舅子暴打一頓的想法,問道:“是你嗎,上元大火案,長街奔馬案,景清刺殺案。”
徐輝祖了無生機的說了句你說是便是罷。
忽然斜乜一眼,“畢竟和紀綱一樣,只是朱棣的狗罷了。”
黃昏無語,不願意放棄,問道:“如果你是,作為徐家長子,你就沒有為徐增壽想過,你沒有為錦姐姐想過嗎,這些事情一旦遞到陛下那裡,你死就死了,可錦姐姐呢,會被牽連的,她會被充入教坊司的!”
徐輝祖神色僵滯了一剎那,猛喝了一口酒,呢喃著說早該殉國的人,活著有什麼意義呢,所有的屈辱都是自取的。
言下之意,都是活該。
黃昏聞言炸了!
怒意沸騰,惡向膽邊生,忍無可忍,腦海裡只覺得火山爆發,這一刻啥也不想管,啥也不顧及,只想狠狠的弄死這個人。
他甚至根本沒考慮過打不打得贏徐輝祖。
畢竟可是正兒八經的將軍。
但管不了!
因為他竟然絲毫不在意徐妙錦,連充入教坊司這種事都可以接受,是可忍孰不可忍,打不贏也得打,打的贏,更要打!
書房裡驟然響起拳拳到肉的聲音,一陣噼裡啪啦啊,安靜下來。
片刻後黃昏揉著拳頭走出書房,揚長而去。
房間裡傳來煙火味。
徐輝祖躺在地上,滿臉紅腫嘴角沁血,看著地上化作一團灰燼的畫卷,忽然笑了起來,呢喃著說不錯啊,二妹眼光還行。
緩緩起身。
身上的酒氣早就滌盪一空,眸子裡精光閃爍。
你們做什麼事情我不管,也管不了,甚至喜聞樂見,若是能迎回建文,那是更好,若是殺了朱棣,讓朱文圭登基,也是不錯。
但你們做錯了一件事。
想嫁禍給我?
沒門!
真欺負我徐家無人了?
真欺負我徐輝祖是籠中困獸?
真以為我徐輝祖會眼睜睜看著二妹和小妹被衝入教坊司?
徐輝祖起身,來到書房門口,輕聲喊了句來人。
暗影之中,一位身穿黑衣的青年出現,看見徐輝祖臉上的異狀,想憋住笑意,實在沒憋住,樂道:“大爺,那小子下手賊很啊。”
徐輝祖沒奈何,“老子二天不喝他的酒,看他怎麼辦!”
婚禮之上,舅子最大!
黑衣青年越發樂呵,說我倒是想喝。
徐輝祖一臉黑線,擦掉嘴角的血跡,對黑衣青年說道:“許吟現在死心塌地跟著黃昏,就別去打擾他了,也會有個錦繡前程,錢灃,你去把兄弟們召集起來,給我把梅殷、劉莫邪他們往死了盯住!”
名叫錢灃的黑衣青年立即興奮起來,“大爺,我們要重新站隊了麼?”
徐輝祖沉默了許久,“我姓徐。”
我不支援朱棣,我一直忠誠於建文帝,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建文帝不再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