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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和我靠頭的上鋪。
“可是,我……我一天也受不了……嗚嗚!”
這小子倒底是個孩子,面對著眼前的一切,作為在城市裡嬌生慣養的我們又何時受過這種苦呢?他嗚嗚地在我邊上的床邊悶著軍被直哭。
“受不了也得受,喬閻王越盯著我,我就越不服氣!”我咬了咬牙向他打氣地說道:“我就不信鬥不過……”
“誰!誰就寢了還在說話?是不是不想睡覺,不想睡覺就去外面跑十圈再回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喬閻王’的聲音從牆角那裡吼了出來,隨即就是一個手電筒的巨光打了過來,我咬了咬牙,趁著夜裡誰也看不見,我恨恨地瞪了那個方向一眼止住了聲音,而彭拯這小子更是嚇得連哭聲也沒了。
這才是新兵連的第一週,我就已經對這裡開始變得深惡痛絕了,天哪!這裡哪裡是人呆的地方啊,這根本就是活人受罪的煉獄,我現在腦裡除了就是堅持熬下去的意念之外,我已經不報能有任何快樂可以去尋覓了,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曹植)正是我此時的寫照!
站軍姿,很慶幸我們新兵訓練的時間是冬天,很少有機會享受太陽公公的熱情,可是讓你一動不動的站著,一站就是兩個小時,你就會體會到原來站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
再加上邊上有個一個盡地叫著,挺胸、吸腹、夾緊屁股的‘喬閻王’時,你就更加感覺如同接受酷刑,也難怪彭拯他會受不了了。
喬閻王手拿著一根長長的豎棒,突然在某個人的手臂上拉下,張開了就說明你沒使勁;用膝蓋在你的後面的膝彎上不輕不重的頂一下,如果一頂你就彎腿,那麼就說明你的腿沒用上力了;再趁你不注意在你的屁股上輕輕一掐,一手的軟綿綿的肥肉,那就說明你沒有夾緊屁股。
那麼好,你們就有幸中獎了,你們的獎勵就是繼續站兩個小時,如果時間剛好碰到吃飯那個點,對不起!你就準備為我們艱苦的陸軍再節約一點糧食吧。
“偏頭,向左,向左!我讓你小子向右!”
當然,對於我這個一開始就讓喬閻王注意的‘釘子戶’那更是特別照顧了,要求嚴格得讓人腦皮發麻,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說道:“好!我讓你偏右,看我能不能把你整過來。”
倒不是我不聽他的,畢竟我現在心裡明白雖然他有針對我的意思,可是他教的這些都是作為一個合格軍人的必須,可是或許我是在地方搖頭晃腦習慣了,腦袋或許都忘記了中心位置在那裡,所以怎麼都擺不正,看到‘喬閻王’那陰險的模樣心裡實在有些發寒。
於是,我嶄新的綠軍裝上很榮幸地被三根大頭針光臨,穿過衣領在陽光下閃出寒光的針頭正對著我的頸部,只要一旦我的頭偏得過多,那針就會毫不留情地扎到我的肉裡面,用了這種方法後,我雖然心裡已經把‘喬閻王’的十八代祖先全都問候了,可過了兩天我果然就不再偏頭了。
走正步,走正步我就更鬱悶了,身體要成一條直線,抬腿要在四十五度以上,而且不能是大彈腿,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
“正步走,喲……貳……壹,喲貳壹……”
“哈哈!”
全新兵連的戰友們暴笑,因為我們可愛的小屁孩彭拯同志倒是沒有大彈腿,可是他竟然走了‘順拐’(也就是踢左腿時抬左手,踢右腿時抬右手),這種走法因為身體繃得鐵緊,自己很難察覺,可是要邊上的人看到了,那就要笑彎腰了。
當然,像這麼有創意的動作也就得到了‘喬閻王’的認可,認可的結果就是你丫的就在我們訓練完後,自已在練兵場上再訓練兩小時吧,看著小彭拯眼淚嘩嘩地流,我敢說要他爸爸看到,‘喬閻王’那張欠揍的臉一定會開花,可這又有什麼用呢,這是部隊,這是一個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世界。
還好,那天有我陪著彭拯,因為正步分解練習時,每個動作都要保持五分鐘,更可氣的是腿要抬得高高的,至少超過四十五度,我一直都鼓勵自己要做得更好,於是我抬到了九十度,不巧被很注意我的‘喬閻王’發現了,他‘表揚’了我,還獎勵我這個姿勢保持兩小時,為了考驗我的耐力,他還在我的腳上吊了兩塊磚,等我‘加班’完畢後,我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這兩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二十分鐘後才恢復過來。
還有內務,主要的當然是疊軍被,一提疊軍被,我就頭疼,因為這活太有藝術性了。
‘喬閻王’只用了一兩分鐘就疊出了一個‘豆腐塊’,可是新兵的軍被都是新發的啊,棉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