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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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新年那天,沃特林救下一名被日本兵拉進圖書館北面竹林中的少女。有好幾次她的英雄行為差點要了她的命。許多日本兵對她“兇狠而無理”,還揮舞著被鮮血染紅的刺刀。沃特林寫道:“有些情況下他們對我充滿挑釁並且怒目相視。”有一回,當她試圖阻止日本兵搶劫時,其中的一個士兵竟拿槍瞄準了她。
在與日本人斡旋時,沃特林有時也犯錯誤。正如拉貝與國際委員會其他成員被日本人欺騙而交出些男人被他們處死一樣,沃特林也曾被誘編將無辜的婦女交到了日本兵手中。12月24日,沃特林被召到她的辦公室去見一位日本高階軍官及一名年老的翻譯。他們與她商量日本軍隊需要妓女的事。“他們要求准許從我們的1萬名難民中挑出妓女,”沃特林後來在日記中記錄了這次會面。“他們說需要100名。他們認為,如果他們能為士兵開一家正規的特許的妓院,那麼這些士兵就不會再去騷擾無辜和正派的婦女了。”
奇怪的是,沃特林答應了他們的請求。或許她別無選擇,或者也許她真的相信日本人的話。一旦日本人為其士兵設立了妓院,他們便會停止騷擾難民營中的未婚女子和正派的己婚婦女了。無論這一決定的背後隱藏著什麼原因,可以確定的一種設想是,沃特林是迫於壓力而作出這一決定的。當日本人找尋妓女時她在一旁等候著,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他們終於挑到21名婦女。沃特林沒有說起日本人如何能分辯出這些婦女是妓女,但她的確提到,日本人對這一結果並不滿意,因為他們確信有更多的妓女藏在安全區的某個地方。“一群接著一群的女孩子問我,日本人是否要從正派的女孩子中挑出另外的79人——而我所能回答的僅僅是,只要我有能力阻止的話,他們不會這樣做的。
南京城陷落一週後,日本人開始有計劃地管理安全區的活動。日軍憲兵司令發表了一份公告,從12月24日起生效,命令全體市民要從日軍發證辦公室領取身份證(也叫“良民證”)。禁止任何人替他人代辦身份證,禁止沒有身份證的人居住在南京城牆以內。日軍在街道上張貼告示,通知市民去登記,否則便面臨被處決的危險。
12月28日,登記男人的工作開始進行。他們在金陵學院排成四行,領到表格後,便走到位於校園東北角的一幢房子內,在日本人這裡登記他們的姓名、年齡以及職業。沃特林注意到,來登記的男人主要是老人或殘疾人,因為大多數年輕男子已逃離了南京或是已經被殺掉了。在登記的那些人當中,更多的人被認為從前當過兵而被拉了出來,剩下老人和婦女們跑在安全區領導人面前哭泣,乞求他們為釋放他們兒子或丈夫作保。有幾項安全區領導人達到了目的,但他們也注意到,日本人對其千涉表示出愈來愈強烈的不滿。
日本人對來登記的人數很失望,便試圖恐嚇老百姓脅迫他們順從。12月30日,他們宣佈所有第二天下午2點之前仍未登記的人將被槍斃。“事實證明這不過是虛張聲勢,”一名傳教士記錄了這個事件,“但是它令人們非常害怕。”第二天早晨,大批男子順從地出現在登記地點,他們中許多人凌晨3點便起床以確保能排上隊。“日本人的嚴厲苛刻的威脅引起如此之恐慌以至於到1月14日日本當局成功地登記了至少16萬人。
接著,婦女的登記工作開始進行。12月31日上午9點,數千名中國婦女聚集在金陵學院的中央大樓前面,一名日本軍官在那裡向她們訓話。先是用日語、然後由一名翻譯譯為漢語:“你們必須遵從古老的婚姻習俗,”沃特林記得他這樣說,“你們不應學英語或者去看戲。中國和日本應該是一個國家。”隨後婦女們排成兩列縱隊,透過為出售大米而準備的架子,在那兒發給她們證件。沃特林看到日本兵像放牲畜一樣驅趕這些婦女,有時還把印章蓋在她們的面頰上,似乎這令他們非常開心。日本兵還強迫婦女們微笑和做出高興的樣子以供日本記者和攝影師拍照,即便只不過是一次登記,卻實在是把一些婦女嚇病了。
在沃特林看來,日本人登記中國婦女不過是想全面地挑選出最富吸引力的女子發作為供其強姦候選人而已。就在婦女登記的第一天,日本人仔細檢查了安全區的某些婦女並企圖將他們帶走。他們挑出了20名女孩,無疑是作妓女之用,因為她們的頭髮是捲曲的,或者穿得太好了。但這20人都被釋放了。沃特林後來寫道:“因為有一位母親或其他的什麼人替她們擔保。”
登記結束後,日本便試圖取締安全區。1月底,日本人宣佈他們要求所有人在月底前回到各人住處。2月4日是撤離安全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