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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古爾泰進門一見那滿桌酒菜,說道:“嗬!咱們的大阿哥今非昔比了!豐盛的宴席,是王爺的規格,俺們小小的貝勒是辦不起的!”
褚英笑著說:“俺這也是打腫臉充胖子,其實俺的收入還不如你們兄弟四人。就拿你莽古爾泰這次去修復哈達舊城,你從中撈到不少油水吧?”
莽古爾泰立即低下了頭,輕聲地說道:“小意思!撈不到幾個,比他們去虎哈爾部的油水相比,俺那是少得可憐了!”
皇太極忙說道:“你別瞎說!從虎哈爾掠來的財物確實不少,你不瞭解,那是由父王論功行賞,俺能分得多嗎?只不過是水過地皮溼呀!”
褚英急忙兩手一揮,說道:“別相互哭窮了,咱們還是來喝酒吧!”
於是,兄弟五人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喝得熱熱鬧鬧。
褚英藉著酒意,向大家說:“俺名為立儲,實際上只是一個空架子。你們四人各為旗主貝勒,手握軍隊,擁有權勢,又有雄厚的財帛,領著眾多的部民,比俺富裕得多!今後,咱們兄弟五人應該有福同享,有事多在一塊商量。”
莽古爾泰醉醺醺地說:“大阿哥!你儘管放心,以後俺一定聽你的。在俺心目中,除了父王,第二個就是你了!”
褚英立即向門外的狄蓋特、尤一夫喊道:“把香案擺上,俺兄弟五人來對天盟誓吧!”
皇太極立即向褚英問道:“大阿哥!要咱們立什麼誓呀!”
諸英看了看他,說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走,咱們到院裡去!”
四人只得隨著褚英,來到院中香案前。褚英跪下了,他們四人也挨著一溜兒跪下來。
褚英捻香對天祝告說:“自今而後,俺褚英一定善待四個弟弟,信任四個弟弟,請老大爺為證吧!有朝一日,俺褚英接了王位,一定要將兄弟們的財產拿出來重新分配,體現出親疏遠近來。要殺死反對俺的人,沒收他的財產。請老天爺支援俺的行動!”
褚英立誓之後,四個兄弟不知怎麼立誓,皇太極問褚英說:“大阿哥!咱們四人如何說,請你告訴俺。”
褚英走過來,對著四個兄弟說:“這樣吧,俺說一句,你們跟著說一句,好不好?”
莽古爾泰說:“行!你大阿哥怎麼說,俺也怎麼說。”
只聽四兄弟跟著褚英說道:請老天爺為證——請老天爺為證。
從今以後,大阿哥怎麼說,咱就怎麼辦,一定聽從大阿哥的指示——從今以後,大阿哥怎麼說,咱就怎麼辦,一定聽從大阿哥的指示。
立誓結束,五兄弟又繼續喝酒。
褚英又接著說道:“父王老了,兄弟們有什麼話,有什麼事,不要去跟父王說,咱們自己商量著辦就行了。該隱瞞的,一定要隱瞞,連父王也不能說!自古以來,都是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誰反對俺,俺絕不饒他!誰支援俺,俺忘不了他!”
這天酒席散後,四人心中都有些想法,特別是皇太極,他以為:這種揹著父王,向天發誓的行為,實有貳心之嫌!
不久,努爾哈赤第七次去北京朝貢歸來。沒有幾天,安文於一案的詳細情況,努爾哈赤全都知道了。
這時候,軍師張一化因病臥床,努爾哈赤親自登門看望。張軍師說:“俺來建州二十年了,變化可真大啊!遺憾的是俺不能再隨你去打遼瀋,叩關攻明瞭!你也年過半百,雖然雄心不減當年,但是,也應當意識到年歲不饒人,注意愛護自己的身體。”
努爾哈赤聽著老人的囑咐,不由得淚光閃閃地回憶著往事,想著這位張大爺曾經給自己多麼大的幫助啊!
自從聽到褚英這段日子的所作所為,努爾哈赤深感苦惱。覺得這首次的立儲,很有可能是失敗的。於是,他向老人說道:“就當前形勢看,內部的危機大於外部。從這立儲來說,本想讓他出來經受鍛鍊,考驗一番。他卻胡作非為,不走正道!使俺非常失望,也十分苦惱。”
張一化說:“俺已聽額亦都來說了。古人云:”創業難,守業更難‘!確實是這樣,如果秦始皇當年讓扶蘇作儲君,也許秦朝不會滅亡得那麼快!這立儲之事不慎重不行啊!李淵若是早立李世民為太子,怎能發生骨肉相殘的玄武門之變?’前事不忘後世之師也‘,這是有道理的。“
努爾哈赤不無憂慮說:“舒爾哈齊的事情剛剛過去,褚英的貳心又露端倪。這連續的王位風波,使俺傷透腦筋。俺越來越感覺到:那外部的攻城奪隘,反倒容易;這內部的爭權奪利,更加棘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