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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臺西樓沉思道:“她受傷之前似乎就已神情大變,眼神迷亂,她昏迷之前還對我說,她全身沒有力氣……看她的樣子,顯然不是因為背上的傷……”
於憐香半晌無語,道:“我們看看她去。”
冷雪雯果然猶未甦醒。於憐香拿起她的手為她把脈,臉色突然變得凝重陰鬱。他渾身抖得很厲害,五指無力地鬆開。
澹臺西樓驚訝道:“怎麼了?”
於憐香忽然有些頭暈目眩,閉口不答。他低著頭,揹著手,左手放在右手裡,邁著緩慢的步子,踱來踱去。澹臺西樓不明就裡,憂心忡忡道:“她到底是怎麼了?”於憐香轉身看了他一眼,慢慢道:“西域產有一種屈佚草,你可曾聽說?”
澹臺西樓搖了搖頭,皺眉道:“難道她……”
於憐香道:“看這情形,她很可能誤食了屈佚草的果子。這種草莖葉鬱茂,根萼嬌黃,果實大如櫻桃,鮮紅欲滴,人稱洛神珠,亦稱王母珠。這種果子有致幻作用,食後輕者令人神志不清,四肢乏力,昏睡不醒;重則可能全身癱瘓,變得呆呆傻傻,宛如三歲頑童……”微微蹙眉,“但我奇怪的是,洛神珠乃異常罕見之物,她實在沒有誤食的可能。再說,以她的聰明和警覺,也不可能這麼大意……”
澹臺西樓平素冷靜的面容也不禁變了顏色,追問道:“這屈佚草可有解藥?”
於憐香道:“據我所知,武林中唯獨雲浮宮栽有十八株屈佚草,也唯有奄若先生懂得如何破解此毒……”澹臺西樓道:“她現在是否有性命之憂?”於憐香猶豫了一下,道:“我不敢確定。但是倘若能在五天之內拿到解藥,也許問題不大……”
澹臺西樓道:“那我立即動身——你……你好好照顧她……”於憐香一怔,道:“我知道——奄若先生很難對付,你有把握麼?”澹臺西樓淡淡一笑道:“那也得去。”
於憐香道:“如果可能,你問問他,曾經把洛神珠給了什麼人。”澹臺西樓眉頭微挑,道:“你懷疑是有人對她下毒手?”於憐香心情沉痛地點點頭。
暮雨敲窗,芭蕉透碧,屋子裡顯得格外陰冷潮溼。
冷雪雯裹著錦被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聽著雨聲。她的身體尚未復元,舊傷又添新病,只能整天躺著,睜著眼睛苦捱日子。她滿心惦念著江逸雲,她渴望能從於憐香嘴裡聽到一些關於他的令她振奮的訊息,但於憐香什麼也不曾告訴她。她把被子裹得緊緊的,還是冷,冷得直打哆嗦。想到他追隨水墨芳而去,她就悲痛欲絕,萬念俱灰,她不相信他真會棄她於不顧,但是……
於憐香推門進來,一股冷風乘機湧進來,她哆嗦得更厲害。於憐香面色凝重,默默地加了一重被子,並在床前放了火盆。他坐在床頭,想讓她開口說句話,但無論他說什麼,她都像聽不見一樣毫無反應;勸她吃東西,她也默默地拒絕。於憐香強忍著這種苦惱的煎熬,六神無主。
火光熊熊,映照著她毫無血色的臉頰,她怔怔凝視著跳動的火苗,視線漸漸模糊,眼裡湧起一泓淚花。於憐香失魂落魄地看著那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滾落到枕上。她的淚慢慢滾落,彷彿是一點點消耗的生命力。於憐香衝過去緊緊摟住她。她似乎有些遲鈍,只是無聲地流淚,半晌才逐漸回過神來,輕輕推開他,面朝裡躺下。他呆若木雞地退了兩步,眼中流露出一種無能為力的憤怒和悲哀。早知如此,當日就不該讓她服下解藥,對她來說,也許不省人事反而是最好的。
屋裡空無一人。
於憐香面色驚變,目光遲滯地在屋裡每一處角落緩緩掠過,一顆心驟然沉落到無邊的深淵之中:難道她已經離去?為什麼她那麼殘忍,走之前甚至不告訴他一聲?他使勁揪著自己的衣領,忍不住咆哮起來,像得了失心瘋似的狂奔出去,抓住每一個人追問冷雪雯的去向。他在院子裡狂奔狂喊,樣子淒厲可怖。
甜兒施施然走來,看到於憐香,還來不及向他展露誘人的笑靨,已被他拎小雞似的提了起來。她被他這副狂暴的樣子嚇得花容失色,耳中聽到他炸雷般的怒吼:“冷姑娘呢?”她瑟瑟發抖地指著他身後,顫聲道:“她……她不是來了麼?”
於憐香猝然扭頭,果然看見冷雪雯飄飄而來,整個人看起來是那樣空靈,那樣虛無縹緲。傷痛和病苦嚴重消蝕了她的精力,她顯得恍恍惚惚,孱弱無力,彷彿吹口氣就能把她消融。於憐香全身掠過一陣震顫,立刻丟開甜兒,朝她撲了過去,不由分說地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她吃了一驚,呆呆望著他。他用盡全力抱住她,心跳得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