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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容鳳梧笑了笑道:“來,你和她下一局,我歇一會兒。”
杜鳴鶴猶豫了一下,道:“這……算了吧,我看她已經很累了。”雪拂蘭忽然產生了無法解釋的熱情和興趣,欣然道:“不,我不累。” 杜鳴鶴遲疑良久,道:“好吧。”
容鳳梧走到雪拂蘭身後,笑道:“你年紀一大把了,讓小姑娘先走吧。” 杜鳴鶴笑道:“這會兒倒會做好人,剛才怎麼沒見你謙讓?”容鳳梧笑而不答。
這一局實際上仍然是他們倆在較量,只是換了另一種方式。開局的幾步套棋下得相當快,到了第七步,雙方考慮的時間越來越長,棋子越是相互交織,雪拂蘭對真正的情形就越是琢磨不透,她搞不清容鳳梧的目的何在,也不知道杜鳴鶴到底有什麼打算。
杜鳴鶴靜靜地思索著,好半天才落子。容鳳梧調侃了他一句,他只是微微一笑。當他微笑時,雪拂蘭忽然感到一陣心跳,臉上飛起一片紅雲。他那明朗帶笑的眼神,隨和達觀的態度,莫名地吸引著她。她驚訝地望著他,完全忘了他的模樣曾經一度令她深惡痛絕,也忘了自己曾因為他的唐突而恨之入骨。有一種預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一動不動地坐著,不再關注棋局,而是直瞪瞪地、幾乎是迷亂地凝視著他。杜鳴鶴很快察覺了,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她漲紅了臉,手忙腳亂地站起身來,幾乎是語無倫次:“我……我娘在等我……我不打攪了……”
看著她匆遽的身影消失在花叢中,容鳳梧意味深長地笑道:“據說女孩子都是很敏感的,不知是真是假?”
杜鳴鶴淡淡道:“有的女孩子是很敏感,有的卻傻乎乎的,我倒希望這位公主殿下傻一些,太聰明瞭,會很痛苦的。”
鬱姝曼避開司虜塵,孤身獨處。她心裡有種末日將臨的紛亂,剛剛有訊息傳來,有人把嫏嬛山莊毀滅了,除了拼死趕來報信的人,留在山莊中的所有人無一倖免——現在她是徹底一無所有了。陰暗的思緒令她不勝負荷,只覺整個世界充滿絕望、黑暗、孤寂和空虛。
她茫然四顧,杏仁般的雙眸現出一片幽暗不幸的陰影。微風輕輕穿過樹叢,把枝條間凝然不動的明鏡似的月光吹裂成千百片搖曳的碎片。
司虜塵悄悄在她背後佇立良久,他了解她的個性,知道她習慣於獨自一人去承受各種打擊;他不敢打攪她,總是無聲無息地在她左右關注著她,在她扭頭之際,他總能看見晶瑩的淚珠從她臉頰上滾落。他心如刀絞,卻又無能為力,他化解不了她的痛苦,更改變不了現實。他猶豫了很久,輕聲道:“姝曼。”
鬱姝曼沒有回頭,道:“什麼事?”司虜塵道:“扶桑回來了……”鬱姝曼全身一震,霍然轉身,容顏枯槁,顯得異常疲憊,一雙眼睛仍熠熠閃光,失聲道:“他回來了?他到底去哪了?”
司虜塵面色凝重,慢慢道:“不知道,但他傷得不輕……”
鬱姝曼全身震動了一下,她忽然打了個哆嗦,耳畔彷彿聽見一個幽暗不祥的聲音,來自萬劫不復的地獄的召喚。她的眼睛失去了最後一絲光彩,死神化身為毒蛇,迅速遊入她的體內,很快佔據她的心房,讓她心頭一陣冰涼,一陣刺痛。她腦子裡模模糊糊地映出素馨兒的面孔,那種哀怨仇恨的神氣在過去二十年當中從沒像現在這樣令人憎恨和恐懼。“完了,完了……”她不時聽見這個幸災樂禍的聲音,“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這聲音彷彿在她血液中迴響,每次心跳都會引起新的苦痛。
她捂住耳朵,試圖將這可惡的聲音驅逐出去。司虜塵走過去,扶住她。她悽然一笑,兩隻眼睛烏黑呆滯,彷彿沒有生命的黑水銀,她的嘴唇一直打著哆嗦,鼻翼不停地翕動,心裡激盪著一波又一波的浪濤。
司虜塵道:“我已經派人去請杜鳴鶴了……”
夜色越發陰暗地籠罩下來,沉默讓人心頭壓抑得難受。四周無形地飄浮著一團昏黃色的煙霧,煙霧中鬱姝曼的臉,就像濃煙中的一束烈焰。她緊緊捏著自己的手,失魂落魄地注視著遠處的燈火,忽然慢慢道:“你知道麼,素馨兒今天差人送了封信過來。”
司虜塵打了個冷戰,道:“她說什麼?”鬱姝曼道:“她在信裡極盡可能地羞辱我,讓我感到無地自容……”司虜塵怒道:“她未免欺人太甚了!”
鬱姝曼一直顯得柔弱無力的肩背忽然挺得筆直,道:“她存心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縱然是死,我也不能在她面前失去尊嚴,哪怕鬱金世家只剩下最後一人,我也要和她周旋到底!”
司虜塵失色道:“你的意思是……”鬱姝曼看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