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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富裕的白人家裡當傭人。
一干就是幾十年,他的主人對他也還不錯,也算是賓主盡歡,只可惜前幾年的時候,他那主人年紀大了。最後因病去世了。
而那主人的兒女回來接手了他主人的遺產,只不過他那主人的子女們。對他們這些老員工可就不是那麼友善了。
因為他那主人的子女,並不在邁阿密工作,所以也沒打算在哪裡常駐,就打算把他那主人的別墅賣掉。
而在那之前,他們是先給這些在那老宅子裡服務了幾十年的老員工們發了一筆遣散費,只不過有些人給的是錢,而有些人給的是物。
因為那些子女混得明顯沒他們的老爹好,所以日子過得比較拮据,手裡沒多少現金,於是就想出了以物抵債的辦法,用別墅裡的一些東西,給即將被遣散的傭人們發了遣散費。
而這套銀器,就是這老頭得到的遣散費。
說起這些,儘管已經幾年過去了,可是這老頭依舊是氣咻咻的樣子。
因為年紀大了,他本來是不想回紐約的,畢竟在邁阿密那樣的地方養老更合適,可是作為美國出了名的物價貴的地方,邁阿密可不歡迎他這樣的窮人。
最後老頭沒辦法,只能帶著在邁阿密攢了幾十年的破爛回到了紐約,開始了自己的擺攤生涯。
這幾年來,這老頭一直在紐約的幾個地攤市場打游擊似得擺攤,日子過得很一般。
這不再過幾天,他的一個孫子,就要去加州那邊上大學去了,可是家裡卻一直湊不齊學費,所以老頭這才拿出了這套原本一直不捨得買的銀器來到了他們古董店。
之前擺了那麼多年的地攤,這套銀器他都沒捨得拿出來賣,可是今天也確實是逼不得已了。
金沐晨聽了點了點頭,這老頭講故事的時候,他一直盯著他的神情,還比較情真意切的,不像是在說謊,這套銀器的來頭應該是真的。
剛剛老頭讓他把銀器翻起來看底款的時候,他都有點不好意思,剛剛又是量高,又是稱重的居然把這事給忘了。
老頭講完了故事,他把那幾只銀器一一拿起來看了看底款,果然這老頭沒說謊,那套銀器茶具的下面,都刻有蒂芙尼1913的標識,看樣子應該真的是蒂芙尼出產的茶具。
蒂芙尼可是美國著名的奢侈品品牌,現在是以珠寶和鑽石首飾而聞名的,但其實他們現在什麼都做,不光是珠寶首飾,還有服裝鞋子。
尤其是蒂芙尼的女鞋,在美國還是挺有名氣的。
而且1913年的時候,應該正是他們蓬勃發展的時期,那時候他們可是什麼都有涉略,不光是珠寶生意,還有檯燈,茶具等等。
只要是能賺錢的東西,他們都做。
難怪這套銀器上面的刻花風格和他以前見過的英國銀器,和法國銀器都不一樣呢。
他見過的英國銀器和法國銀器,都是以雕花漂亮,工藝繁複而著稱的,而美國的銀器,看樣子完全沒有繼承他們表哥的那種風格,而是自成一脈。
金沐晨記得自己以前讀美國這邊出版的古董銀器品鑑的一本書上曾經介紹過,美國製作銀器的風格好像被他們自己稱作是美國的新藝術風格。
這話說起來有點高大上,但其實就是在往他們自己臉上貼金,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當時工匠的手藝,沒人家英國和法國的銀匠那麼突出而已。
這套銀器茶具應該是蒂芙尼的沒錯了,可那隻銀色的酒壺的下面,可沒有蒂芙尼的底款,再結合那酒壺瓶頸上的豹頭紋章,金沐晨斷定那隻酒壺應該和這套銀器不是一套的。
但是這黑人老頭不提,他當然也不願意說破,現在他只想儘早的結束這筆交易,然後好好研究一下這酒壺的來歷。
“好吧,埃文,這套銀器我收了,你想要多少?”
“嗯,這個……二千……不……三千美元吧……”
埃文哆哆嗦嗦的報上了一個價位,他在紐約的幾個古董市場都擺過攤子,所以關於銀器的價格,他當然也知道。
他這套銀器雖然是蒂芙尼的真品,但是無論是論年頭,還是論工藝和人家英國,法國同年代的銀器比起來,那可都差遠啦。
人家英國和法國同時代出產的精美銀器,現在的價格也就不過是一兩千而已,可他這時候卻報上了三千塊,他心裡當然會感覺有些沒底。
但他之所以報這麼高,也是希望能夠給今後的討價還價,留出空間,免得一會兒金沐晨砍價砍得太狠,他會難以承受。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