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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將來懷孕,生下來的誰,想一想。”
“是你。”
“我?我在此地,同你一起生活,是個成年婦人,怎麼可能又是愛梅的嬰兒?只有一個我,怎麼可能同時在一起出現?”
老方如打敗仗,張大嘴,一額汗,我看了都難過。
我們擁抱在一起。
“我不管,我不管。”他嗚咽的說。
“別孩子氣,老方,這件事是沒有可能的,”
“時間為什麼作弄我,為什麼?”
它一直如此:相愛的人見不到最後一面,傷心人捱不過最後一刻,到有情人終成眷屬,不是另一半得先走一步,就是感情日久生分,一切都是時間作祟,一切都是時間的惜。
任何人都敵不過時間大神,全人類得乖乖聽令於它,美女望之令人心曠神怡?不要緊,時間總會過去,她今年不老,還有明年,有的是時間,務必把小女嬰變成老婆婆為止,可怕呵。頭髮在早上還是烏黑的,時間飛逝,傍晚就雪白了,什麼也沒幹,數十年已過,母親在這裡是孩子,在那頭已是嘮叨的老人家。
怎麼辦?發脾氣哭泣不甘心也無用,在這一剎那我變得剔透通明,世事有什麼好計較的?
老方還在說:“我不讓你走,我不會讓你走,我要把你藏起來,鎖在堡壘裡。”
我把他拉離愛梅的房間。
老方很任性,他所喜愛的人與物,一旦離他而去,他會痛苦至死。
我們默然相對一整夜,兩個人的心事加起來足有十公噸重。天亮更不敢睡,因要去探望外婆。
愛梅由保姆看著吃早餐,稍後要去上課,出門時分,她吵著要見媽媽,我答應放學接她。
外婆躺在病床上,身體實在虛弱,卻還要撐著說話。
她的語氣十分溫文,令人知道她是個十分有教養的女子,在這種時刻,她還竭力地在遏制她內心的悲痛與焦急。
“愛梅,醫生說愛梅在你那裡?”
“她剛剛上學,一會兒帶她來。”
“方太太,真不知如何感謝你好。”
“你儘管休養,這裡有我。”
“方太太,非親非故,怎麼可以麻煩你?”
我輕輕按住她的手,低聲說:“非親非故,我怎麼會同愛梅長得那麼象?”
她沒懂,她以為我安慰她,暗示我們之間存緣份。
“方大大,坦白的說,我一點節儲也無,”
“公家醫院,毋需擔心。”
她下再說話,細細凝視我。
我多麼想輕輕叫她一聲外婆,又怕嚇著她。
忽然外婆拉住我的手,“你是誰?”她說:“你同愛梅的右頰都有一粒痣,不但象,簡直是一個模子出來的,你為何對我們這樣好?”
“我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沒有姐妹,你到底是誰?可是他叫你來的?”
啊,她以為變了心的人還會回頭,不不不,不是她丈夫。
“你不需知道太多。”
她悲痛的說:“醫生說我情況不穩定。”
我點點頭。
“我不要緊,可是愛梅這麼小,若不是為著愛梅……”
“我會照顧她。”我的聲音非常堅毅。
“我要知道你是誰。”
“你不放心,你不相信我?”
她激動起來,“不,不是這個原委。”
護士過來,“方太太,病人需要休息。”
“我下午再來、”我說。
外婆目送我離去。
老方在門外等我。
他說:“醫生說她已進入緊急狀態。”
“可是不行了?”
他不肯回答。
我握緊拳頭,擊向牆壁。
“何必傷害自己,看,出血了,外婆或祖母,總要過世的。”
“她只有二十餘歲,她這一生,並無得意過,她適才還以為拋棄她的男人會得派人來照顧她。”
老方遞手帕給我。
“而且她不放心愛梅跟我們生活,我們是陌生人。”
“你可以告訴她你是什麼人。”
“她不是笨人,她已經起疑心,”
“告訴她。”
“我得試一試。”
“她現在靠機械幫助維生,你要把握機會。”
“是。”
“你需要休息,一會兒接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