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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心思對紫藤香寨生出遐想,沉默取代了一切。
可憐的紫藤香寨,迎來了一支傷心的隊伍。
第二天重新上路時,駝五爺忽然說:“放心,我的駝我知道,只要她不離開駝,駝就能把她帶回來。”
“真的?”於海心裡忽然生出一絲希望,驚喜地盯住駝五爺。
駝五爺避開他跳躍的目光,衝空曠的大漠吼了兩嗓子:“太陽昇起的地方就有希望,駝鈴響過的地方就有歌唱,我心愛的阿拉依姑娘,不會拋下我遠走他鄉……”
這是多麼熟悉的歌呀,每一個進疆戰士,都被這歌薰染過,陶醉過,激勵過,此時讓駝五爺唱出來,更是別有一番滋味。駝五爺是漢族人,老家在內蒙一帶,他唱這歌絕不是讚美愛情,他是想用歌聲帶給於海信心。於海轟走那些晦暗的想法,抖抖精神,他從駝五爺的鎮定裡得到一絲寬慰,是啊,我心愛的阿拉依姑娘,不會拋下我遠走他鄉。
第三節(2)
可是走著走著,他忽然扯起嗓子,衝著望不到頭的大漠吼:“有本事你就把我們全吞掉,你個黑了心的,吞走一個姑娘算什麼英雄?!”
這聲音有點兒像狼嗥。大漠刷一下靜了,極靜,只有駝鈴不倦的叮噹聲。大家的心都沉甸甸的,沒有人知道接下去還會發生什麼。
又是兩天後,駝隊終於到達紅海子。望見營地的那一刻,於海心裡騰起一股浪,這是大漠中戰士們常有的心情,每每跟戰友會合,總會有別樣的東西生出來。羅正雄老早就等在沙樑子上,看見於海,興奮地撲過去,兩個人緊抱在一起,用身體傳達著內心想要說的話。
紅海子騰起一片歡躍。
“我把萬月弄丟了。”於海說,聲音裡有股深深的自責。
羅正雄嘿嘿一笑,搗了於海一拳。
於海感覺有點兒怪,不解地瞪住羅正雄。
羅正雄指著遠處說:“你看。”
這一看,於海驚了。鋪滿果果刺的沙嶺上,萬月背對他們而立,她的身姿曼妙、頎長,宛若一枝風中搖曳的野玫瑰,盛開在果果刺中。夏日的果果刺,盡情地噴出一嶺的黃花,染得沙樑子要醉。風一吹,沙嶺搖晃起來。
“她怎麼……”於海驚得說不出話。
“她比你們早到了一天。”羅正雄說著,牽過駝,引於海往營地走。他臉上並沒太多驚詫,好像萬月的失蹤並不是件值得驚詫的事。倒是於海,腦子裡茫然著,這真是太意外了,萬月她?他一邊走一邊不住地往回望,那迎風而立的影子,似乎勾起了他什麼心事,可他又的確不是一個有心事的人。夏日的沙漠裡,因了萬月的出現,再次激起一片歡悅。於海心裡,卻無端地多出些什麼。
宿營的時候,出了點兒小意外。兩支隊伍會合後,羅正雄對地窩子重新做了一番分配。由於萬月堅決不睡地窩子,只好在炊事班邊上為她搭了座簡易帳篷。杜麗麗也想擠進去,讓羅正雄狠了一通。杜麗麗撅個小嘴兒,暗罵羅正雄偏心,憑啥要給新來的女兵搞特殊?炊事班另一側,是嚮導鐵木爾大叔和女兒阿哈爾古麗的帳篷,嚮導們是從來不睡地窩子的,走到哪兒都睡他們自帶的帳篷。羅正雄原想在父女倆的帳篷邊上為新來的嚮導駝五爺搭個小帳篷,沒想駝五爺跟鐵木爾大叔剛打了個照面,就再也不往那邊去了。這兩個一生都在沙漠中行走的人,好像彼此有什麼成見。羅正雄問了幾句,駝五爺不說,他牽著自個兒的駝,走到離營地二百步處,取下駝上的大行囊,有點兒孤獨地在沙嶺下搭起帳篷來。
這個時候,一直很活躍的阿哈爾古麗卻突然沉默下來,好像駝五爺的到來驚擾了她。羅正雄儘管什麼也沒說,但還是牢牢記下了駝五爺第一眼看見阿哈爾古麗時那十分驚詫的眼神。
鐵木爾大叔倒顯得很大度,從帳篷裡拿了一個饢,朝沙嶺走去,不過很快他的步子又邁了回來——駝五爺不喜歡吃他的饢。
羅正雄靜靜觀察著這一切,心裡止不住打了幾個問號。
隊伍一會合,特二團就算正式成立了。羅正雄用一天時間,給隊伍做戰前動員。他還是改不了多年養成的習慣,總是把戰前動員看得很重。雖是和平年代,可這次出征就意味著作戰,是人跟自然、人跟沙漠的戰鬥。能否打贏這場戰爭,考驗的不只是全團戰士的技戰術,更重要的是毅力和信心。是的,信心!羅正雄說:“戰爭年代,我們出生入死,尖刀一樣時刻準備著插入敵人心臟。現在是建設年代,我們鐵肩擔使命。我們是一群怪獸,穿漠海,越戈壁,過沼澤……我們無所畏懼,目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