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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變得憤世嫉俗,變得冷漠無情了!我明白失去至愛的痛苦,可這並不能成為迷失本性的藉口。這世間確實有許多不公道的事,也確實有許多因遭突變而冷漠寡情的人,可是你決不該是其中的那一個!”
胤禟心中一動,抬起眼正視著穆景遠。
“我相信,你始終還是我認識得那個九皇子。因為你是塵芳最愛的男人,所以你絕不會是個隨波逐流,放任自棄的普通庸俗男子!”穆景遠自聖經內取出一封信,遞過去道:“所以我來了。我來到西寧的目的,其實只是為了送信。雖然出了點小意外,可機緣巧合,這封信卻更快更直接地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胤禟接過書信,擰眉道:“誰會託你帶信給我?不是有信差嗎?”
“我不知道啊!”穆景遠眨著眼,神秘地笑道:“這封信平常人都看不懂,我想應該是天書吧!是一封來自天堂的書信!”
勞燕
風雨瀟瀟,黃花滿地,畫梁春盡,香塵隕落。
握簫的手頹然放下,胤禩無奈地將目光再次轉向窗外。那抹豔紅的身影已在雨中站立了二個時辰,縱是疾風驟雨也無法令她知難而退。
胤禩幽長地嘆息了聲,起身向房外走去。來到雨廊下,望著烏雲密佈的天際,不禁感慨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婷媛渾身打著哆嗦,疲憊地睜開眼笑道:“你終於願意出來見我了。我就知道,你終究還是捨不得看我受苦的!”
“回去吧!你即便在這裡站上三日三夜,我也不會改變心意的。”胤禩望著她慘白的面容,酸楚道:“休書上寫得明白,你我夫妻恩斷義決,至死不相往來。你何苦如此糾纏不清呢!”
“我不管!我知道,你是被迫才寫下這封休書的!是隆科多那老賊,見咱們大勢已去,便趁機逼你就範休妻,以報復我外公當年對他的彈劾之仇。”婷媛舉起手中早已被雨水沁溼的休書,兩三下便撕了個粉碎,大力拋向空中。隨後她舒了口氣,惶然道:“這封休書,我決不承認!我,也決不會離開你!”
碎屑飛舞,若絮風起。胤禩目光一暗,垂下眼簾,搖頭道:“隆科多沒有逼我,休你確是我的本意。婷媛,咱們做了二十年多年的夫妻,難道還不夠嗎?我太累了,至此——你便放了我吧!”
“放了你?”婷媛眼中一熱,沙啞道:“胤禩!你是說——這二十年多年來,都是我自作多情,都是我在逼迫你嗎?不——你撒謊!你是怕禍及於我,你是為了要趕走我,才會說出這番話來的,是不是?是不是?”
“這是我的真心話,是我隱忍了二十多年的心裡話。如今我已被革職軟禁,開除宗籍,既然已無翻身之日,便再也不用顧忌避諱。我此刻所說的每一句話,皆是肺腑之言。”胤禩看著婷媛眼角的盈光,淡漠道:“娶你,只因你是安親王的外孫女,宜妃的的侄女,系出名門,我不能拒絕。娶你,只因你在仁憲皇太后面前請旨賜婚,我不敢違旨。娶你,只因你對我步步緊逼,時時利誘,我無法抗拒。”
“我明白,當初你娶我確是迫不得已。可是——可是我對你的好,你難道都忘了嗎?”婷媛面露悽色,哀傷道:“我——從沒負過你!”
“你的確不曾負我。”胤禩握緊身後顫抖的手,瞥開眼道:“可你多疑擅妒,驕橫跋扈,且身無所出,又不容妾室,令得府中子嗣單薄,先皇更是不喜厭見。”
“你提這事傷我!你竟提這事傷我!”婷媛瞪大了淚目,搖首喃喃道:“你說我,不會提及子嗣之事的!你說過,絕不會提及此事的!”
“不提並不代表不在意。”胤禩腳尖微動,冷澀道:“這二十多年來,我對你諸事皆都忍讓,心中實有苦楚難言。如今你便全當成全於我,讓我過幾日安生清淨的日子吧!”
“我——”婷媛發紺的嘴唇微顫,冰冷的雨水灌入口中,令得舌寒齒涼發不聲來。
“婷媛——”胤禩輕喚了聲,猛然掀襟跪地,垂目無奈道:“求你成全我吧!”
婷媛踉蹌地退後兩步,捂著嘴哽咽道:“我便真得令你如此厭惡嗎?你便真得如此迫不及待地要甩開我嗎?”美麗的眼中閃過絲陰鬱,她頷首咬牙切齒道:“我郭絡羅氏也並非不知廉恥,搖尾乞憐之人。也罷,今日我便成全了你!”
胤禩身形一顫,待抬起頭來,卻已不見了婷媛的身影,心中不禁湧起不祥之感。躊躇良久,正舉棋不定時,忽聽得後院人聲喧雜,稍頃一個小太監便倉惶來報道:“八爺——出大事了!福晉——福晉她在房中澆了烈酒,要點火自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