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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戰之間,剛剛殺掉燕將譚淵的莊得又被燕兵斬首,而且,明軍中最驍勇善戰的榜樣人物“張皂旗”也於陣中戰死。此人是個高大健美計程車卒,每次衝陣都手執皂旗先登,燕軍十分畏懼此人,呼之為“皂旗張”。雖在亂戰中身中刀劍砍刺無數,“張皂旗”臨死仍“執皂旗不僕”。
雙方酣戰整整一天,傍晚時分,各自斂兵回營。
為了拖住盛庸明軍以圖全殲,朱棣帶十餘騎緊迫明營,並“野宿”一晚。天明時分,眾人一睜眼,忽見左右皆是盛庸的明兵。左右衛士懇請燕王快速逸去,朱棣仍舊從容,說了聲“毋恐”,十分鎮定地整理衣袍甲冑,然後翻身上馬。
史載“日出,(朱棣)乃引馬鳴角,穿敵營,從容去。(明軍)諸將相顧,莫敢發一矢。”
此情此景,完完全全是當代武俠言情片最煽情最不令人信服的電影畫面,一可想其在初升旭日下慷慨飛昂的颯爽英姿,一可嘆建文帝“莫傷朕皇叔父”的愚腐。
燕王朱棣還營後,囑咐諸將說:“昨天譚淵逆擊太早,故不能成功。敵軍雖敗挫一陣,仍有戰鬥銳氣,只有絕其生路,才能一舉殲敵。今天雙軍交戰,你們一定要保持陣形不亂。我率精騎在陣間往來馳突,一旦見到敵人有可乘之隙,你們就全力衝入奮擊。兩陣相當,將勇者勝,今日之戰,全賴諸位將軍勇武!”
雙方復戰。盛庸明軍陣於西南,朱棣燕軍陣於東北。朱棣不僅臨陣督戰,他仍率一隊奇兵前後左右往來馳擊。從辰時一直戰到未時,兩軍互有勝負,忽退忽進,一時間還真分不出勝負。由於一直是餓著肚子拼死廝殺,雙方將士皆疲憊至極,各自坐在地上喘氣休息。
忽然間,東北風大起,塵埃漲天,沙礫擊面,咫尺不見人,雙方戰士被颳得睜不開眼。明軍多是南人,很少見過這種沙塵暴天氣,加上勁風迎面而吹,登時慌亂無措。燕兵乘風勢,大呼起擊,朱棣派出左右翼的後備隊一齊向前,鉦鼓之聲震天撼地。盛庸明軍不敵,紛紛扔下武器飛竄而逃。
東昌大捷後,盛庸所率的明軍自上而下皆有麻痺輕敵之心,眾將士皆著錦繡衣袍,渾身上下滿揣繳獲的金銀扣器,常常互相吹噓“破北平後,我們開筵痛飲”。
這次兵敗,明軍為了逃命邊跑邊扔東西,從前的“戰利品”又成為敵軍的“繳獲品”。
燕王朱棣戰罷還營,塵土滿面,諸將都認不出是他,挺聞語聲,才知道是燕王本人。可見,是役打得多麼艱苦卓絕。
大戰之六——滹沱河之役
由於連次大敗,建文帝日益憂恐。下詔流放齊泰、黃子澄,令有司抄家,以謝燕王。實際上,只是表面做做樣子,建文帝派兩個人去京師之外募兵。
建文三年(1401年)五月,明將吳傑從真定引兵出發,本想與盛庸合軍。剛走出八十里遠,盛庸敗訊傳來,吳傑急忙率軍退守真定。
燕王朱棣確實善於識將。他說:“吳傑若嬰城固守,為上策;或軍出即歸,避我不戰,為中策;若來求戰,則下策也。我料其將出下策,破之必矣。”
為了誘引吳傑軍出擊,燕王下令軍士出營四處搜糧,但界定裡數限制,不能離營太遠。同時,他派軍士化妝成老百姓,懷抱嬰兒逃入真定城,報說“燕兵四散出去尋糧,營中無備”。
吳傑果然上鉤。他認為燕兵新勝,志氣驕盈,便想以輕師掩其不備,率軍從真定城出發,師次滹沱河,距燕軍七十里。
燕王聽說明軍出城,大喜。時值傍晚時分,朱棣催促軍士渡河。
諸將皆勸說明早再渡,燕王不許:“機不可失。稍緩之,彼退守真定,城堅糧足,攻之難矣。”
燕軍騎兵從上流並渡,河水受遏,下流水淺,燕軍大批步兵也趁機一擁而過,涉過河去。
由於天色大晚,惟恐明軍遁去,燕王率數十騎“逼敵營宿”,讓明軍將士看見自己的模樣,牽制對方。
一大早,明將吳傑等人大排方陣於西南,嚴陣以待。
老於軍旅的朱棣見吳傑四方陣,笑謂諸將說:“方陣四面受敵,豈能取勝!我以稍兵攻其一隅,一隅敗,則其餘自潰矣!”
於是,朱棣先派兵士於三面吶喊佯攻,自己親師精銳猛攻吳傑方陣東北角。燕將個個奮勇爭先,督戰甚力。燕王朱棣使出出敵背後的招術,率一隊人循滹沱河岸疾馳,繞出明軍陣後突入,大呼奮擊。明軍矢下如雨,燕王侍衛所舉大旗之上,積箭如蝟毛。雖如此,燕軍將士多被殺傷,燕王朱棣本人卻沒中一箭。
明將平安在陣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