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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發。同時,嘉靖帝愛戴道士們所戴的香葉巾,就讓尚衣局仿製五頂沉水香質地的小冠,賜給夏言和嚴嵩幾位尊顯近臣。夏言不識抬舉,上密疏表示:“此冠非人臣法服,我不敢當。”這下可把嘉靖帝惹得怒火中燒。反觀嚴嵩,老哥們每每於召對之日,頭頂香葉冠,並在上面罩輕紗以示自己對皇帝賜冠的誠敬,使得皇帝龍心大悅。
嚴老頭也是老美男子一個,長身挺拔,眉目疏朗,香葉冠那麼一帶,輕紗那麼一飄,舉止瀟灑,仙風道骨,嘉靖帝看著就舒服。
另一方面,夏言身居首輔之位,政事繁多,自然對皇帝交予的“青詞”任務就難免有怠慢,不僅詞采失色,有時竟然圖省事把幾年前寫過的內容雜糅一下又獻上去哄弄皇帝。偏偏這嘉靖帝記性特別好,每篇青詞他都親自朗誦過,見夏言如此敷衍自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同時,嚴嵩又與皇帝身邊老道陶仲文關係搞得又密又近,陶老道常在皇帝面前說嚴嵩的長處以及夏言的短處。為了給皇帝留下深刻印象,二人同時入對時,嚴嵩常故意惹夏言不高興,老夏每每勃然,當著嘉靖帝訓孫子一樣叱責老嚴。見此狀,嘉靖帝心中更是不平。
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夏六月的一天,君臣二人交流融洽之機,嘉靖帝向嚴嵩詢問他對夏言的看法。老嚴早就等著這一天,撲咚一聲跪地,淚如雨下,老臉哆嗦,盡訴夏言種種跋扈欺凌之事(夏言先前與外戚郭勳不和,互相傾軋,也引起嘉靖惱怒)。
大怒之下,嘉靖帝立刻手寫敕令,歷數夏言“罪狀”,指斥他把持言路,輕慢君上,詔令夏言“落職閒信”,連個“巡視員”差事也不給。一朝首輔,直落為民,夏言可謂喪盡臉面。
夏言一去,嚴嵩得以禮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的身份入閣,時為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陰曆秋八月。花甲老頭,終於實現了他人生的“理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現在的人,讀書浮躁,總愛望文生義,以為“大學士”就是當朝“一品”大員了。非也!明代自始至終,大學士秩止“正五官”,其官仍以本人所兼的“尚書”一職為重,他們掛牌署銜也是本銜在下,兼銜的尚書官名在上:“某部尚書兼某殿閣大學士”。明初廢相後,設內閣大學士,其實當時只是給皇帝當高階筆墨顧問和秘書。由於這些人得在大內授餐,侍天子於殿閣之內,故稱“內閣”。而“內閣”一詞真正定型的,出於明成祖之後明仁宗始,“內閣”權力逐漸加重。最初明朝大學士共“四殿”、“兩閣”。四殿者,中極殿大學士(原為華蓋殿),建極殿大學士(原為謹身殿),文華殿大學士,武英殿大學士,嚴嵩即以此名。兩閣者,文淵閣大學士,東閣大學士。
嚴嵩入閣後,引起很大爭議,給事中沈良才和御史童漢臣等人文章劾奏這位新相爺奸險貪汙,不堪大任。嚴嵩以退為進,自己上章求去。嘉靖帝當然不允,手詔百餘言慰留,並親書“忠勤敏達”四個大字賜於嚴嵩。
為示殊寵,嘉靖帝又為嚴嵩家中藏書樓賜匾曰“瓊翰流輝”,道教祈祀閣匾曰“延恩堂”,並加嚴嵩“太子太傅”,旗幟鮮明地支援這位青詞老臣。為了安慰嚴嵩,嘉靖帝不久又把上章彈劾的童漢臣等人外貶。
花甲翁入閣後,精神亢奮,天天朝夕在內宮西苑簡陋的報房值班伺候皇帝,從前不請假。風中黃葉樹,燈下白頭人,老嚴不停奮筆疾書代替皇帝“創作”妄天的青詞,達宵不寐。當時的名義首輔是翟鑾,但嘉靖帝總是把嚴嵩當首輔對待,崔鑾唯唯而已。很快,嚴嵩又進吏部尚書、謹身殿大學士、少傅兼太子太師,“組織”大權落於嚴老頭手中,也算是“天道酬勤”吧。
翟鑾雖是個木偶,嚴嵩仍不能容他,囑心腹言官以其二子有罪彈劾他,老崔竟被削籍而去。這一點,嚴嵩確實不厚道,剛拗如張璁,激越如夏言,都容得老翟當擺設,輪到嚴嵩,竟對這個“老實人”也不相容,顯然過分。
嚴嵩入相的這年冬天,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陰曆十月二十一日夜,皇宮中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謀弒事件,以宮女楊金英為首的十多名小姑娘,竟然在深夜準備把皇帝勒死,幸虧幾個人慌亂之間把繩子結成死結,踏進陰曹半條腿的嘉靖帝才最終得活。
對於此事的經過,《明史》中的《后妃傳》中簡單記敘了幾句,《明實錄》中也是草草敘述,大概是為尊者諱,不想多說。記載此事最詳細的,當屬當時任刑部主事的張合。張合文人,退休後著書《宙記》,記載了此事的詳細經過:
嘉靖二十一年十月二十一日,奉懿旨(方皇后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