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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中這鐵疙瘩順道到刀萬年前的周口店去轉了一圈。
畢竟牛教授要沉穩得多,他指著刁文亮謝武赫吼道:“你們確定時間節點資料沒出錯?”
就在謝武赫刁文亮回過頭來再一次核對資料的時候,田莉懷中的小金警生用戳穿皇帝新裝般的肯定語氣說道:“這是呂決叔叔的爸爸!”
田莉的臉上掛滿淚水。
從那道刺眼的藍光消失以後她便一直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個造型怪異的人。她從來沒有認為他是什麼打周口店順手牽羊提溜過來的北京猿人,更不會是牛牛說的“呂決叔叔的爸爸”他就是他。那個網跟她結婚沒多久,便又跑到兩千年前跟烏楊麗娜玩了一把
在那道藍光降落以前,她心中一直有著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惴惴不
感。
現在呂決回來了。這個屬於她的呂決回來了,這個無論是二十四歲還是六十四歲都永遠是屬於她的呂決回來了。
這個一經屬於她,任何人都再沒有資格跟她爭搶的呂決終於回來了。
看到呂決的落魄,看到呂決的蒼老,田莉那若有若無的擔心與不安一掃而光。於是,她非常平靜地流出了兩行眼淚。
小金警生的一句話驚醒了所有夢中人,刁文亮兔子般跳著腳衝到鐵房子跟前,一把把個還跌坐在門檻上穩若泰山的傢伙給拽了起來。
首先進入刁文亮視線的,是一頭懨懨垂到腰腹的花白長髮。透過前面門簾一樣遮擋住犬部分面容的髮絲,刁文亮看到一對還算粗黑的眉毛底下一對炯炯的小眼睛。與這對眉毛這雙眼睛很不協調的是臉上的皺紋,簡直比謝武赫他老丈母孃養的那條沙皮狗還要來的縱橫交錯。
刁文亮往後退了一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他的穿著。但見上身穿了一件皮坎肩,下身穿一件同樣質地的皮短褲。腳上一雙過膝的靴子質地則特別的多,有點像是鱷魚皮,但不知比鱷魚皮粗糙了多少倍,粗狂了多少倍。
看那容貌氣息,刁文亮覺得是“似曾相識燕歸來”就好像跟他才分別沒多久的老朋友一樣。看那穿著打扮,刁文亮同樣覺得似曾相識。但卻沒了“燕歸來”的感覺,他依稀記得中央臺十套《探索發現》某檔節目裡有這麼一位的影子。
刁文亮搔著頭皮扭頭問也走過來的謝武赫:“你確定他是呂決不是北京猿人?”
謝武赫還真不是十分確定,他也學著呂決,挖挲著拇指食指,只用後三個手指搔著頭皮答道:“可能”也許”準是”大概”差不多吧!”
後面傳來牛教授一聲嘆息。剛才他一直在翻看實驗過程中刁文亮用的那臺電腦,直到這時他才說道:“沒有謝武赫那麼多副詞,這就是我們的同事呂決,他只不過在白堊紀呆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
也沒有走到這邊來,而是站在牛教授身旁觀看電腦螢幕的趙乾坤補充道:“教授說的“稍微。是放在一個比較大的年代範圍內說的。不過也是,用四十跟六千五百萬來比較,頂多也就用個,“稍微。了。”
“四十年!”
刁文亮、謝武赫的聲音透過頭頂上的豎井一直衝到花冢鎮的上空,驚醒了花冢鎮夜宿的飛鳥,擾動了正在往這片山谷聚集的負物質。
田莉沒有理會愁眉苦臉如喪考她的牛求年、趙乾坤,推開瞪著雙眼呆如木雞的刁文亮、謝武赫,走上前輕輕挽住呂決的胳膊,抬起另一隻手理了一下他擋住面容的頭髮說道:“走。咱們回家。”
沒有熱切的目光,沒有激動的淚水。更沒有急於表白什麼的激烈言辭,有的只是很平靜地走上前說:走,咱們回家。就像吃完晚飯出門散步,天黑了。街邊的燈亮了,然後說:走,咱們回家。
就像週末到菜市場買菜,中午的菜有了,晚上的菜也有了,還買了一瓶碧綠碧綠的楊林肥酒,然後說:走,咱們回家。
簡單得不能再的單的幾個字。平常得幾乎不著痕跡。
可是就是這麼簡單而又平常的一冉話,在呂決的心裡戳開了某些堅硬的東西,又封堵住某些自從看到田莉那張美麗的面龐便老是想往外冒的東西。
昌決的臂彎緊了緊田莉的胳膊,對著田莉微微一笑。他突然間覺的一切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包括在白堊紀遭受的磨難與孤獨,包括鐵房子裡那兩個恐龍蛋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包括始皇帝陛下那邊尚未做完的長生不老事業。甚至包括那個還在琅琊郡巴心巴肝等他回去給伺候月子的烏楊麗娜。
眼前最最重要的,就是他要挽著他的妻子,牽著他的兒子 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