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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情逸致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還有大家可能沒有注意到的一點,死者頸部的切割痕跡包括血管和神經,其斷面都極為光滑。而這樣光滑的斷面過後,在切割脊椎時竟沒在骨頭上留下絲毫的劃痕。如此手法,讓人想起了一個成語——皰丁解牛。
“在現在這種社會,能將殺人做得如此漂亮的,大約只有兩種人——外科醫生和屠夫。”
會議室裡所有的人都被呂決的分析所吸引。
“還有一點,不知大家想過沒有,那就是兇手是怎樣進入死者的房間的?”
這時就聽高大全說道:“死者耳後的凹陷處有兩道血痕,枕頭上還有一灘血跡。也就是說死者有是在床上就被人打昏了。那就排除了死者自己開門的可能性,因為開啟門讓別人進來,而自己又去床上躺下,這不太符合生活邏輯。”
“如果裡面的人病了呢?”
高大全道:“也就剩下這一種可能了。但我們調查過寺院裡其他的和尚,頭天晚上文季還是好好的,並沒有生病的跡象。”
呂決心說看來你這個刑警隊長也不完全是吃素的,多少還是有點道道。於是開口說道:“你分析的很對,調查的也比較全面。但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那就是兇手是怎樣進入死者的房間的?”
高大全已經不再犯倔,撓了撓頭皮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調查到這兒就進了死衚衕,窗戶是插死的,門雖然沒關,可這大冬天的一個人晚上睡覺不可能連門都不關啊?”大冬天晚上睡覺連門都不關這種推斷連高大全他自己都不信。
“是啊!”呂決把話接過來說道:“大冬天晚上睡覺門肯定得關。並且就那兩扇破門,關上後如果不插好,它自己就能開了。而窗戶從外面就能看見是插好的。那為什麼不拉開窗簾看看窗戶裡面呢?”
所有人都是一呆,不解的盯著呂決。
錯愕中還是高大全最先回過神來,騰地一下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身後的椅子“噠,噠,噠”搖了幾聲,“嘩啦”一下倒了下去。
“你是說兇手是從窗戶進去的?!”
會議室裡“嗡嗡”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呂決雙手虛按了幾下,示意大家禁聲,然後把自己的軍刀掏出來放到桌子上說道:“兇手是用一種比我這把刀還薄還鋒利的刃具,從窗縫外面伸進去割開窗戶紙然後翻進去的。”
旁邊一直沒出聲的孫進勇拿起桌上的軍刀,觀察了一會兒說道:“這把刀就夠鋒利的了,還有什麼刃具比它還薄還鋒利呢?”
呂決道:“醫生的手術刀和屠夫的剔骨刀!”
會議室裡的“嗡嗡”聲又起。
呂決見高大全一副低頭沉思的樣子,惡作劇心態又湧上心頭。心說老兄你不是倔嗎?今天就讓你嚐嚐倔的後果。於是說道:“高隊長,兇手從窗戶進去做完案後,不但將窗戶插好,甚至還用隨身帶來的糨糊和紙條又重新把窗縫糊好了。但可惜的是,如此精湛的表演算是白費了,因為你竟然連看都不去看一眼。”
高大全的老臉騰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對面一位比較年輕的民警不知是為了給他的隊長解圍還是什麼,站起來敬了個禮說道:“呂決同志,您還讓我們調查死者是從哪兒弄來的豬肉是什麼意思?”
呂決又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根牙籤塞到嘴裡說道:“普賢院還留有九個無家可歸的還俗和尚,他們從未領到過‘肉票’,但死者文季和他的師弟文和卻時不時的吃到肉。難道這還不值得我們去查一查嗎?”
正文 第十八章 “鐵嘴”兼“鐵腿”
呂決講完,就由幾個組長彙報一上午的調查情況。因為成都是個幾百萬人的大城市,醫院多,屠宰場也多,並且屠宰場大多還設在市郊。一個上午的時間根本不夠用,所以這幾個小組也沒找到多麼有用的線索。呂決明白,這事看來還真急不得,倒是自己太心切,給人家留的時間太少了,話說白了,還是自己沒什麼經驗造成的。
會開到這個份上,看來再分析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呂決便和局長、政委交換了下意見,於是劉局長又安排了下調查方向以及調查中應該注意的問題,便散會了。
從會議室出來,孫政委一把拉住了呂決的手,說堅決不能讓他在外面住了,必須搬到分局招待所來。還說要讓姜石來專門來配合他的工作。
呂決對自己的“特派員”身份還是不太適應,心裡一沉,以為孫進勇是安排人來監視他。
孫進勇見呂決的表情不對,忙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