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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氣氛很好,還可以聽見稍遠處鋼琴的演奏樂聲,如流水一般潺潺流瀉。
他實在不想回家。他自己的住處,空蕩得令人發狂;唐盛藍那邊呢,她還在香港,少掉她,他一個人過去,也是坐立不安,根本待不住。
嘆了一口氣,聶銘宇握住酒杯。如此良宵,這高階俱樂部有好酒,有雅緻的氣氛,有靜謐私人的貴賓室;斥重資裝湟之下,沙發這麼舒服,音樂這麼溫柔,要是此刻,有佳人在抱,那就太完美了。
其實他也知道,只要拿起旁邊小桌上的電話,吩咐兩句,馬上就有知情識趣、氣質高雅的小姐來陪他談心。
可惜,此刻聶銘宇只能想到那個遠在天邊的唐盛藍。
她應該在開會吧,還是回飯店休息了?這趟去是跟連總經理一起,從早到晚的公事行程,他不想打電話過去,怕是讓連總經理看出什麼端倪。
其實,這也都是欲蓋彌彰。他與唐盛藍公事上牽扯這麼多,怎麼可能好幾天都不聯絡?何況,連總那樣精明的人物,哪裡看不出來,從小如自己親妹妹一樣長大的唐盛藍,此刻的嬌豔美麗,都是為了誰?
千絲萬縷的思緒讓他煩躁,他一口飲盡杯中的醇酒。
“怎麼在喝悶酒?”一個輕輕的女子嗓音軟軟地響起,聶銘宇就是一震。
回頭,在看到那長髮披肩身影時,他的心提了起來,卻在認清楚是清秀靈氣的馬之恬時,又重重地落下。
“你呢,又怎麼會來這裡一。”他重新靠回柔軟皮沙發,懶懶地笑了笑。把自己莫名其妙的失望給藏得好好的。
“我在旁邊餐廳跟朋友吃飯,遇到張董過來打招呼,說剛剛跟你談公事。”馬之恬輕巧地走進來,在他旁邊坐下,纖纖素手把他面前酒杯挪開:“你以前不是最不愛喝問酒嗎?今天怎麼回事?”
“噯,剛剛應酬完,休息一下。”聶銘宇懶洋洋地說。他舒服地靠在沙發裡,長臂橫在沙發背上,領帶也鬆了,慵懶中帶著性感的魅力。他眼神閃爍,嘴角卻是帶點嘲諷的苦笑。
這麼英俊的男人,居然在這裡一個人喝悶酒?馬之恬簡直不敢相信。
“為什麼都不打電話給我?”馬之恬輕輕抱怨:“我打過好幾通找你,留了言口,也跟你秘書講過,你的秘書都沒告訴你嗎?”
就算抱怨,語氣還是那樣溫柔。馬之恬整個人像是水做的。
在以前,說真的,聶銘宇自己都知道,他這種脾氣的男人,大概就是要配上這樣小鳥依人、清靈婉轉的女伴。在一起時,他們從來沒有爭吵過,馬之恬最激烈的情緒反應,就只是那次在餐廳毅然說要分手。
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沒辦法再安於清秀佳人的柔情了。他極度想念那一把火似的麗人。
“你最近……跟別人在一起了嗎?”馬之恬的問話還是那樣輕輕的,好像一不注意就聽不見了:“是那個很漂亮的唐小姐?”
聶銘宇只是安靜地望著馬之恬,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黝黑的眼眸映著桌上的燭火,點點跳躍,閃爍不定。
“我聽說了。唐小姐……美麗又聰明,又是信華唐董的掌上明珠。”馬之恬索性用聶銘宇的杯子幫自己倒了一小杯酒,輕啜了一 口。她的臉低低的,語氣落寞而慘淡。
“別喝酒,你沒酒量,小心喝醉。”聶銘宇低沉的嗓音打斷她的喃喃口口語。他俯過身把酒杯移開。
“喝醉了,你會送我回去嗎?”馬之恬抬起臉,認命似的苦苦微笑,細聲問:“你還關心我嗎?”
“我們還是朋友。何況,聽說我們集團今年年終慈善音樂會,馬小姐你可是壓軸……”聶銘宇哂笑,拍拍馬之恬柔軟纖細的手,一派輕鬆,黝黑的眼眸深處卻閃爍著火焰。
他分心了。
雖然面前有美女相伴,他卻無法抑遏地想起,上一次送喝醉的女人回家,是他“乘人之危”,把唐盛藍……
馬之恬卻突然反手握住聶銘宇的大手,鋼琴家的修長手指緊緊與他的交纏。她的臉靠上他堅實有力的寬肩上,微微的顫抖與透過襯衫的水意,讓聶銘宇知道,馬之恬哭了。
“這又是幹什麼?”聶銘宇嘆氣。
“她瞭解你嗎?你們在一起,快樂嗎?”馬之恬壓抑著,有些破碎地輕問:“她對你,有像我對你一樣嗎?”
“別這樣,我們好聚好散。”聶銘宇橫過另一隻手,輕拍馬之恬的肩,耐著性子說:“你不是嫌我工作忙嗎?你一定可以……”
“我沒有嫌過你啊!”馬之恬被這麼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