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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又道:“我從一隻雞的禍事省悟,便不再練舉腳,只修習聖賢書,學學作詩,閒來填詞,臺閣規模,典章丈物,也通曉些略。以備將來出仕時以致用,贊聖賢書,以鋼為監,可正衣冠,以古為監,可知興替,以人為監,可明得失,今日為兄的將此番話相勸於你,雖不致逢幹剖心,果進諫,但句句都是由衷之言,願你能溯源求本,棄武就文,才不致沉淪於血腥風雨之中,永不超生……”
方歌吟靜默良久,時皓月中天,方歌吟沉吟道:“沈兄洵洵儒雅,才藻澎湧,乃博識君子,今曉以大義弟恭聆教諭。這些日子裡,小弟的正從數場歷劫中餘生,而今想來,荼毒生炭,血灑長街,萬里生靈,實罪不容誅。只是武林中的事,應以“止戈”為重,江湖上的事,以”忠義”為原則,不一定以殺止殺,以血償血。沈哥哥常讀聖賢書,莫非在敦品修心,用以行之於天下,克己復禮,推己及人,若知而不行,又有何用?俠而無儒者之知,自是匹夫之勇;唯若儒而無俠者之行,豈不迂腐?今朝廷腐敗,江山變色,沈兄出仕官宦,也懷抱激濁揚清,澄清天下之志,我等則在莽莽江湖上,作些“義所當為”的事而已,方可相互配合,殊途同歸,又有何不可?“沈耕雲見方歌吟侃侃而談,秉正不惑,直抒胸臆,自己的話,只望有針貶作用,當下苦笑叫了一聲:“吟弟。”方歌吟應了一聲,雙手緊握沈耕雲的手,兩人在月華下,都憶起當日年幼時奮勇退敵的情景,不禁槭然。沈耕雲微笑道:“昔日我好玩,你好讀書,我常誘你到溪邊捉蝦撈魚,山上練拳踢腳,今日這機緣,卻倒轉了過來了。”方歌吟陪笑道:“後來沈哥跟了蕭師叔,我跟了師父,師父好文,師叔近武,也正好合了我們心意,……卻未料今日見面,竟實際如此不同。”
沈耕雲在當世名公巨卿中,已得重視,燦然名動諸侯,丈採風流,只是方歌吟荒疏已久,未近文墨,故不知“沈追瑩”三字已是當代儒仕中仰之彌高:至於方歌吟,此刻已是武林圭皋,嘯傲煙霞,令江湖中無人不歆然佩服。只是兩人隨緣觸機,各有不同際遇而已。但兩人都不免感覺有些格格不入,沈耕雲笑起身,拍拍身上所沾下微塵,歉然道:“我還有書要讀,今日的事,望大家心頭記住便了。”方歌吟他知其意,站起來道:“沈哥哥不吃一頓再去……”沈耕雲笑看搖首道:“不了……”方歌吟忖念沈耕雲可能官職在身,不便與自己共進餐食,當下改而笑道:”適才沈哥哥踱過,我還未識,卻聽沈哥哥念道:“但為君故,沉吟至今。”“沈耕雲微一沉吟,喃喃念道:“但為君故,沉吟至今。”“乍抬頭,兩人擊掌一笑,沈胞雲返身蹈蹈行入寺中,方歌吟猶揹負雙手,只見對面眠山重重,微有雪意,雪勢卻十分淡薄,面似若有似無。方歌吟記得蕭秋水從前曾偕唐方上峨嵋,時亦有雪,卻不知那時蕭秋水在想些什麼?
第十七章散場
翌日。小兩口子為了逗引桑書雲開心,便央他到處逛逛,桑當雲雖有些黯然傷神,但並不胡塗,心裡明白方歌吟、桑小娥隨緣觸機,想能碰巧見若大俠蕭秋水,償了風願。這日天氣溫良,天際鄰有濃雲舒捲,但也不似有什麼傍陀大雨的樣子。
眾人在”九老仙府“附近玩了一會兒。”九老洞“是峨眉山最幽勝處,寺宇依山而立,錫瓦藏經,共中菩提葉經、見葉經都由印度迎來寺中,到九老洞分東西二口,內洞尤其深選,要曲身俯伏才能進去,黑不見五指,蝙蝠飛翔,霧氣蒸騰,還有處較寬廣,禮觀音、財神像、香火幽暗,石鼓都成動物相,殿旁還有很多幽深小洞,辛深巷因行動不便,留在洞外休息,沒有進來,初時大家都執意相伴,辛深巷執意不肯,後來留下車瑩瑩與他聊天,其餘三人,才肯放心進洞。這裡的洞七曲九回,岔洞極多,有一處還可以直通到筆架山,據說那裡有仙水,可以治療百病。方歌吟想到那筆架山是昔日”三正“擊落曹大悲之地,怕勾起桑書雲不快,便沒有去。這些洞易進難出,但對這幾個武功高強至極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他們便隨洞摸索出來,眼前一亮,只見一八角形的池塘,微波不興,水作碧色,甚是晶瑩可愛,只見水塘上有”巖谷靈光“四字。這時氣候轉劣,密雲飛掠,桑小娥知方歌吟昨夜逢看多年故友,但彼此卻有閡隔,格格不入,心中鬱郁難舒,她便溫言說笑,使桑書雲、方歌吟二人開心起來。見那”巖谷靈光”四個字,便溫顏說笑道:“看那,這撥光是不是指“洗象池”。”原來這池的名字便是傅說中普賢五騎白象在此洗澡之處,故因此得名。
桑書雲博學廣聞,笑道:“這靈光指的是佛燈。”桑小娥便問:“什麼是佛燈?”桑書雲道:“佛燈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