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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門外通向李家村的黃土大道。
司馬茜疾步而行,她滿懷殺機,俏麗的面龐罩著一層厚厚的嚴霜,看上去十分怕人,美女已變羅剎。
她不期而然地又想到“武林公子”韋烈,如果他不離開,這種遺恨終生的事可能就不會發生,是上天有意作這惡毒的安排嗎?殺了人,滅了門,消了恨,自己能還原嗎?她的心在不斷滴血,靈魂似乎也脫離了軀殼。
正行之間,忽見路邊圍了一大堆人,七嘴八舌嚷成一團,從裝束來看,全是些莊稼人,他們在吵什麼?
漸行漸近,聽出些話聲。
“好端端一個小夥子怎麼會變成了路倒?”
“八成是幹了傷天害理的事才遭天譴。”
“嗯,有道理,看他身上帶的兩個金錠子,足可買三畝地,在城裡當下人,不吃不喝十年也賺不到……”
“橫財,一定是橫財!”
“呃!”一個老人的聲音:“人死是大事,嘴上留點德,二楞子,還不快回村去向他娘報信……”
“噢!大爺!”
一個十來歲的大孩子拔腿奔去。
司馬茜步近,從人堆隙縫往裡一看,呼吸為之一窒,躺在草地上的正是店小二李保,口鼻留有血跡。
眾人仍在叫嚷,沒發現有個帶劍的美大妞來臨,否則又將是一陣驚亂。
司馬茜雖然任性,但心思是靈巧的,她突然明白了什麼,為怕這些鄉佬煩人,她悄悄退開,反朝原路折回了,走一段路,離那些人已經很遠才停了下來,她要好好把這檔子事加以分析。
小二李保並非如店家所說回來奔喪。
他身上有兩個金錠了。
人不是暴斃,顯然是毀於內家重手法,而他不是江湖人。
從以上的情況可以勾畫出事件的輪廓,小二李保是被邪惡之徒以重金誘惑收買送那壺藥酒,他託言奔喪打算帶著金子遠走高飛,那惡徒為杜後患追上來殺之滅口,沒收回金子可能一系天良未泯,留給死者家屬善後……
那人神共憤的邪惡之徒是誰?
出手兩個金錠,顯然不是下流角色。
事情發生在店裡,那惡徒當然也在店裡。
哪裡丟哪裡找,司馬茜決心回店住下。惡者食髓知味,很可能還會有所舉動,另方面也可在旅客中找線索,這種人只要露臉不難辨認。
於是,司馬茜走回頭路。
剛到城門口,無意中瞥見一個衣著鮮明的貴公子,從城廂大道的人潮中行來,手裡牽著一匹雄健的刺騮,馬背上有行囊,像是長途趕路的樣子。那匹眼熟的棗騮馬引起了司馬茜的注意,仔佃一看,芳心大震,急低頭快步……
“師妹!”叫喚的聲音很大。
來的,正是“梅花劍客”方一平。
司馬茜知道躲不了,只好止步。
方一平已到身前,滿面興奮之色。
“師妹,我找得你好苦!”
“找我做什麼?”司馬茜心頭已亂成一團。
“不找到你,我怎麼回去向師父覆命?”
“那是你的事!”
“師妹…”
“你怎會找到垣曲來?”司馬茜切斷了他的話。
“我是聽說‘武林公子’韋烈在垣曲出現,所以……就抱著一絲希望趕了來,我剛到,真巧就碰上……”
“你判斷我是跟韋烈私奔?”
“師妹”方一平尷尬的笑笑:“我絕對沒有那意思,你一向任性,但我相信你的為人,你會嚴守分寸。至於韋烈,我一樣相信他的人品,上次在洛陽我對他起了誤會,只是一時意氣,事後我已向他賠禮,不信可以問他。師妹,你應該知道我素來是寧折不彎的,低頭向人賠不是,可是破天荒,這……完全是為了你。”
謊言,通常都是最美麗的,令人耳朵受用。
司馬茜無言可答。
“師妹,隨我回去……”
“不!”司馬茜回答得很決斷。
“師妹,你知道師父和師母有多著急?”
“我不是頭一次出門。”
“可是……這次不同。”
“什麼不同?”
“師妹,你我的婚事是父母之命……”
“我不會嫁給你!”司馬茜不假思索地說。其實,她心裡是在悔恨,人心都是肉做的,方一平的一席話確實使她感動,她發現自己是錯了,可是,自己現在已非完璧,還能從父母之命與方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