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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是些什麼樣的情境?又該作好何種思想準備呢?先來聽聽林語堂對“真正的旅行”所下的定義:“旅行的要點在於無責任、無定時、無來往信札、無嚅嚅好問的鄰人、無來客和無目的地。一個好的旅行家決不知道他往哪裡去,更好的甚至不知道從何處而來。他甚至忘卻了自己的姓名。”
聰明的,早就有答案了吧。沒錯,正確的答案就是,把林語堂提到的每一個要點,全部給他反轉。
這種真“假旅行”顯然也同樣適用於男女關係,我指的是打算結婚的那種。我實在搞不懂“旅行結婚”這種長盛不衰之風俗的真實用心究竟何在。旅行是必要的,不過是在結婚之前。正如趙辛楣對方鴻漸所說的那樣:“像咱們這種旅行,最試驗得出一個人的品性。旅行是最勞頓,最麻煩,叫人本相畢現的時候。經過長期苦旅行而彼此不討厭的人,才可以結交做朋友——結婚以後的蜜月旅行是次序顛倒的,應該先同旅行一個月,一個月舟車僕僕以後,雙方還沒有彼此看破,彼此厭惡,還沒有吵嘴翻臉,還要維持原來的婚約,這種夫婦保證不會離婚。”
我並不崇拜婚姻,不過就現行婚姻制度本身而言,“不會離婚”的確是婚姻的最高境界,似乎還是最重要的價值。因此,“旅行結婚”在功能上明擺著是在拆婚姻制度的臺。古人云:“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從緣分修成所耗費的必要勞動時間來看,旅行和結婚有百年與千年之別,共枕之前,沒有理由不同船一回的。就事論事,《 泰坦尼克號 》上那對金童玉女,順序是對頭的,感情是熱烈的,瞭解是充分的,只可惜上錯了船。
再往後,我陸續又聽到了一種使這一套“相人術”逐漸趨於完整的說法,即旅途之外,還有一個場合就是牌桌。
“牌桌”這一場合雖略覺其正中帶邪,卻也不難理解,因為涉及金錢和輸贏, 人品往往牌品中原形畢露。既然有“金錢關”,想當然也會有“美色關”吧。故路上、桌上之外,參照歐陽修“三上讀書法”之基本結構,我個人補充的第三種場合,就是床上。雖然“廁上”和“桌上”似難以拉扯,但以枕上對床上,馬上對路上,算是勉強成立。應用於男女之道,把人帶到床上去相,其實就是羅素大力提倡的試婚。也就是說,這種事就和相馬一樣,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遛遛。
將人比做馬,相信許多人會不樂意(馬大概也不情願 ),那麼就比做書好了。讀書之所以要“枕上馬上,廁上” ,無非是提倡抓緊時間多讀書,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相人亦復如此,閱人無數,遇人則無不淑矣。都是跑量的。
總的來說,“三上相人法”看似場景多變,但共同的基本規律就是以動態為重要參照,即“典境裡的典型人物”。比較而言,古人相人有點像今人買菜,多以靜態直觀之法。曾文正公一生以“知人善任”著稱,所謂“知人”者,相術的成分不可低估。凡人之神骨,剛柔,容貌,情態,鬚眉,聲音,氣色,《 冰鑑 》一覽無餘。然而今之被相者,或因基因改良、營養豐富並善於表演之故,個個人模狗樣,加上相關法律的保護,古法不廢也難。諸葛亮死了,除了有沒有頭皮屑之外,再沒有人能一眼看出腦後的反骨。據聞有些用人單位甚至暗效姻緣八字之術,學歷之外,以血型、星座作為僱用與否之參照。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體內外的資訊不對稱,俗稱人心隔肚皮。交代交易交流交杯交手,至交神交網交性交濫交,最難是交心。所以今古相人之術,都是基於一種對未知事物的天然恐懼而對風險成本做出的事先防範。《 冰鑑 》或許妄談,“三上”未免流俗,日新月益的科學發現,就很難找到不予尊重的理由了。希臘科學家斯皮羅保羅斯醫生在《 泌尿醫學 》雜誌上發表一項最新調查結果稱,只要看一眼男性的食指,就可以瞭解其###的長度。另外,男性的食指長度與###勃起時的長度相同,而食指的直徑則與###自然狀態時的直徑相同。
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得親口嘗一嘗。除此之外,別無捷徑。所以說,世上的相術不管有沒有科學根據,都是由表及裡,因陋就簡,貪方便圖省事的。也就是說,此“希臘一指禪”之推理過程雖然在邏輯上完全可逆,但是在實際應用上,又有誰會根據對另一端的觀測去試圖“瞭解”那個人食指的長度及其直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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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八“八卦”(1)
“八卦”這個詞,現在已經被我們很八卦地掛在嘴上了,不過,關於它的來歷,這裡仍然有必要“八”上一“八”。
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