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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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就隨你的便吧。'她有點生氣地說,‘那麼,你要的是哪一隻呢?'
“'那隻尾巴上有一道黑的白鵝,就在那群鵝裡面。'
“'噢,好吧,把它宰了,你就帶走吧。'
“就這樣,我照我姐姐說的做了,福爾摩斯先生。於是我帶著這隻鵝一路跑到基爾伯恩。我把我所做的一切都告訴了我的夥伴,因為他是一個可以將此類事情推心置腹地相告的人。他樂得喘不上氣來。我們持刀將鵝開了膛。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因為嗉囊里根本沒有藍寶石的蹤影,我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很糟糕的差錯。我置鵝於不顧,急步奔向我姐姐家裡,匆匆走進了後院,但是那裡已經一隻鵝也不見了。
“我喊道:‘麥琪,那些鵝都到哪裡去了?'
“'已經送到經銷店去了,傑姆。'
“'哪家經銷店?'
“'考文特園的布萊肯裡奇。'
“'其中是否有一隻尾巴帶有黑道的鵝?和我挑選的那隻一樣的?'我問道。
“'有的,傑姆,一共有兩隻尾巴帶黑道的鵝,連我都分不清它們。'
“是啊,我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我竭盡全力飛快地跑到布萊肯裡奇店主那裡,可是他早就把所有的鵝都賣掉了,而且他一句話也不肯告訴我,鵝究竟賣到哪裡去了。他今天夜裡說的話你已經親自聽到了。他總是那樣回答我。我姐姐以為我要發瘋了,有時候我自己也覺得我是要發瘋了。而現在,我已經是一個打上了竊賊的烙印的人了,儘管我並沒有得到我為此出賣人格的財寶。願上帝寬恕我吧!願上帝寬恕我吧!”只見他用雙手捂著臉抽搐著哭了AE?來。很長一段時間,房裡一片寂靜,只能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和歇洛克·福爾摩斯用指尖有節奏地叩打桌沿的聲音。突然,我的朋友站了AE?來,猛地把門開啟。
“滾出去!〃他說。
“什麼,先生?!噢,願上帝保佑你!”
“別廢話了,滾吧!”
*也不需要多說什麼了。只聽見樓梯上一陣〃噔噔〃的腳步聲,“嘭〃的一聲關門聲,接著是從街上傳來的一陣清脆的跑步聲。
“畢竟,華生,〃福爾摩斯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去拿那隻陶土製的菸斗,“我現在還沒有被警察局請去向他們提供他們所不知道的案情,如果霍納現在處於危險境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是這個傢伙是不可能再出頭露面控告他了,這個案件也就會不了了之。我想我在使一個重罪得以減輕,但也可能我是挽救了一個人。這個人將不會再做壞事了,他已經嚇得喪魂落魄了。要是把他送進監獄的話,你就會使他變成一個終身的罪犯。再說,現在正是大赦時節,我們何樂而不為呢。偶然的機會使我們碰上這個十分奇特的古怪問題。而這個問題的解決也就算是對它的報酬了。如果你願意按一按鈴,醫生,我們還可以開始另一案件的調查,其中主要的特點仍然是一隻家禽。”
綠玉皇冠案
一天早晨,我站在凸肚窗前俯瞰街景。我說:“福爾摩斯,看,有個瘋子正朝著這兒走過來。他家裡人竟然會讓他獨自跑出來,實在令人可悲。”
我的朋友懶洋洋地從扶手椅裡站了起來,雙手插在晨衣兜裡,從我的背後望出去。這是一個晴朗、清澈的二月的早晨。地上還鋪著昨天下的一層很厚的雪,在冬日的陽光下熠熠發光。貝克街馬路中心的雪被來往車輛輾成一條灰褐色帶狀的輪跡,但是兩旁人行道上堆得高高的雪卻仍然象剛下時那樣潔白。灰色的人行道已經清掃過,不過還是滑溜得厲害。所以路上的行人比平常稀少多了。實際上,從大都會車站方向朝這邊走過來的,除了這位孤零零的先生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這位先生的古怪的舉動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個人大約有五十歲模樣,長得身材魁梧,臉龐厚實,堂堂儀表,真是相貌非凡。他的衣著雖然色澤暗淡,但是卻很奢華時髦,他身穿一件黑色大禮服,頭戴一頂有光澤的帽子,腳蹬一雙式樣雅緻的有綁腿的棕色高統靴,褲子剪裁考究,是珠灰色的。然而,他的行動與他端莊尊嚴的衣著和儀表相比,卻顯得十分荒唐可笑。因為他正在一股勁地奔跑,偶爾還夾雜著小小的蹦跳,好象一個疲憊睏乏的人不習慣使自己的雙腿加重負擔而蹦跳的那樣。當他跑的時候,雙手痙攣地上下揮動,腦袋晃來晃去,因而使他的臉部抽搐得非常難看。
“他究竟出了什麼事啊?”我不禁問道,“他在檢視這些房子的門牌號碼。”
“我相信他是到我們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