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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個子斜眼睨了睨她,帶著一小人一小豬,走了。
葉秋站原地想半天,也沒明白男人那小眼神是對她的關心表示滿意,還是覺得他砍不了大樹的不滿。
算了,不管了。葉秋趕緊回身,打發走了他們,她才好去跟朱方氏說話。
今兒事情鬧得這麼大,老人心裡肯定不好受。趁著沒人她想去好生勸勸。若是可以,最好能讓老人說說當年的舊事,也好讓她替他們想想法子。
老兩口是真心拿自己當親閨女疼的,才會為了她不平,為了她吵架。葉秋也想好好的疼疼他們,她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爹了,她也想把他們當親爹親孃。
之前朱方氏那話,不僅戳疼了朱長富,也戳疼了葉秋。
原來老兩口是有兒有女的,瞧那意思,兒女應該都在,只是不在身邊。那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葉秋想替二老找回他們的兒女。
可朱方氏一瞧見她轉頭進屋的臉色,就道,“過去的事你甭問了,是我沒用,護不住自己的孩兒。你可千萬別象我那樣,事事都聽你叔的。他是個好人,可有時做人真不能太好了。”
葉秋挨在她身邊坐下,柔柔的扯著她的胳膊,跟尋常女兒一樣撒嬌,“那你就跟我再說說叔的壞話唄,他今天推了你一把,可摔疼了?有沒有傷到哪兒,給我瞧瞧,再幫你一起罵他。”
朱方氏轉頭,瞧著她臉上純良真摯的笑容,忽地心頭一酸,那眼淚唰地就掉下來了。
葉秋伸手把她攬住,輕輕拍著她的背,“好嬸子,你心裡委屈就哭吧,沒事兒。哭完了,咱再一起想辦法,把哥哥姐姐都尋回來啊。”
朱方氏靠著她的肩,老淚縱橫,“都這麼多年了,上哪兒去找啊?青兒,阿虎,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呀……”
……
朱長富離了家,卻是無處可去。
他心裡憋得難受,又不知要怎麼跟人說,只能拄著柺棍,一瘸一拐的走上村西一條小道。一個多時辰後,來到村中的祖墳山。
這是當年老祖宗請了風水先生來看過的地方,幾百年下來,已經密密麻麻,埋著無數仙人村的村民。
看著那一山的墳頭,走到自家爹孃的墓前,朱長富一屁股坐下,打從心窩裡一陣陣發緊發酸,卻是疼得流不出半滴淚來。
他何嘗願意落到如今這樣無兒送終的地步?還要給侄兒擠兌得說只能由他背自己上山,他聽了心裡不難過麼?
他明明也是有兒子的啊。
兒子生下來時,還給算命先生說過,是個有福氣,可成大器的好孩子。
可如今呢,如今他的兒子在哪裡?
朱長富再往那墓穴看一眼,臉上的苦澀濃得化都化不開,“爹,娘,你們可瞧見了?我對大哥家夠好了的吧?把我親兒子的命都豁上了。你們要是在天有靈,能替我看顧著點他麼?讓他平平安安的,別出事……”
……
家裡。
朱方氏抹了一把怎麼也擦不幹的眼淚,低聲跟葉秋說,“……那一年,村裡又要徵兵,輪到他大伯家。那時德貴他爹,連你長富叔他娘都在……按說,大伯那邊也是有兒有女的,便是去了,也沒什麼。可我那婆婆,非說大哥身子不好,人又老實,去不得。可他要不去,誰去呢?”
“你是不知道,那時婆婆天天來我家哭,成天說那邊的艱難,求我們想辦法。可我們能有什麼辦法?便是砸鍋賣鐵,也湊不起三十兩銀子啊。最後,你叔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便說他去。可他那時已經當上村長了,全村人都指著他管事。那些走的人家,更是託了他照看。他若一走,讓人再託誰去?”
“後來,我那阿虎……阿虎就說他去。”朱方氏說及此,聲音再度顫抖起來,眼淚洶湧不止。
……
當年的那一幕,朱長富也永遠不會忘記。
才十五歲的兒子,還沒有槍高的兒子,站在他的親孃,兒子的親祖母面前,紅著眼睛說,
“我這回去,不是替爹去,是替大伯家去的。您別哄我這個艱難,那個艱難的。德貴比我還大一歲,大伯再老實,他吃的鹽總比我吃的米多。您心疼那邊的兒子孫子,怎麼就不心疼心疼我?今兒我這一去,算是替爹孃盡過孝了,您以後不要再來為難我家了。”
朱長富重重的抹了一把臉,痛苦得不能再想下去了。
……
那一頭,朱方氏無聲的淌著眼淚說,“……阿虎那時拉著我的手,說‘娘,我走了。往後您好好保重,多心疼心疼自個兒,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