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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爺,”看到傷口那兒的紗布上有血滲出來,他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你,大,爺。”
這會兒他身上什麼能處理傷口的東西都沒有,又不想去校醫那兒,這種傷校醫一看就得彙報,老徐知道了不定會怎麼用愛感化他……
身後傳了來了一聲口哨。
蔣丞趕緊把衣服放下來,往鏡子裡瞅了一眼,顧飛正走進來。
“有創可貼麼?”他鬆了口氣。
“這傷用創可貼?”顧飛說,“我……去校醫室幫你拿點兒紗布吧。”
“不好吧,”蔣丞皺皺眉,“校醫要問呢?”
“我去拿沒人會問的,”顧飛又看了看他的傷口,“昨天你怎麼沒說傷成這樣了?”
“有什麼可說的。”蔣丞說。
“等我一下吧。”顧飛轉身出去了。
蔣丞撐著洗手池嘆了口氣,本來打著球的時候注意力分散了,都沒覺得怎麼太疼,現在放鬆下來,就覺得一陣陣的火辣辣,中間還夾著椎子往上扎似的尖銳疼痛。
他小心地把紗布揭下來看了看,稍微有點兒發紅,有血滲出來,但看上去還好。
挺長時間沒受這種見血的傷了,高中之後也打過幾次架,多半都是身上有點兒青紫,猛地看到自己身上有血,還挺鬱悶的。
這算是為了李保國麼?
不算吧,李保國現在什麼情況他都懶得去問。
關鍵是從昨天到現在,李保國也沒跟他聯絡過,是又去打牌了,還是又被那幫人截了也不知道。
細想起來他又有些心裡發慌,李保國到底幹了什麼?這個麻煩是解決了還是沒解決,以後還會不會有別的麻煩?
這次是被在街上打,下次會被人找到家裡去麼?
砸個翻天覆地還是打個頭破血流?
想想都覺得身上發冷。
顧飛回來得挺快,進廁所的時候手裡拿了個小袋子,裡面裝著酒精碘伏和紗布膠條之類的。
“我幫你?”顧飛問。
“我……自己吧。”蔣丞拿了點兒藥棉,倒了點兒酒精上去。
自從知道了自己對男人的興趣比對姑娘要大之後,他就不太願意跟人有什麼肢體接觸,除了潘智,任何人碰到他,他都會不自在。
特別是顧飛這種長得不錯,手還挺漂亮的,總擔心自己會有什麼多餘的想法。
不過一手掀著衣服一手拿藥棉往傷口上弄,不是太好控制,換藥棉的時候一鬆手,衣服又滑下去蹭到傷口。
“王旭說你事兒逼。”顧飛在旁邊看著說了一句。
“嗯,”蔣丞應了一聲,“怎麼你要給他點個贊麼。”
“是啊,你真挺事兒的,”顧飛說,“是要表現你自強不息嗎?”
蔣丞嘆了口氣,舉著酒精**子看了他一眼:“我怕你手上沒數,你打球就挺沒數的了。”
“我四歲就自己處理傷口了,”顧飛拿過了他手裡的**子,一邊往藥棉上倒一邊說,“熟練工。”
蔣丞沒說話。
四歲?
吹牛逼呢,他四歲的時候都還不記事兒。
不過顧飛動作倒的確是挺熟練的,藥棉碰到傷口上都很輕,而且速度很快,沒怎麼感覺到疼,就弄好了。
蔣丞把目光放到旁邊的水龍頭上。
“你這個傷到比賽的時候好不了,”顧飛把紗布蓋到傷口上,“自己按著點兒。”
“也沒什麼大影響。”蔣丞按住紗布,飛快地往顧飛手指上掃了一眼,顧飛手指挺長,尤其是小拇指,彈鋼琴很合適……他繼續看著水龍頭。
顧飛很快地用膠條把紗布固定好了:“行了,這些你拿著吧,自己換換。”
回到教室的時候,政治老師正在講臺上發火。
底下一邊嗡嗡聲卻沒有因為她發火而被壓制,一幫“籃球隊員”剛打完一場球,這會兒正是興奮得不行的時候。
“你們徐總簡直就是輕重不分!”政治老師拍著講臺,“期中考是不打算要成績了我看!你們去考籃球得了!居然用上正課的時間去打什麼球!不是我不看好你們班,就你們班這個樣子……”
蔣丞低頭飛快地坐到自己位置上,他這樣的學霸,一般還是給老師面子的,老師生氣罵人了,他都會表現得老實一些。
但顧飛就沒這麼配合,在老師的罵聲中慢吞吞地回到位置上,還整理了一下外套擺放的姿勢才坐下了。
“哎大飛,”周敬側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