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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吃東西的地方,買完你的被子什麼的我帶你去。”顧飛說。
“好。”蔣丞點頭。
布料市場已經不少店都關門了,好在臨街這一面都還開著,蔣丞對這些東西該怎麼挑完全沒有概念,就看個色兒。
“這套吧。”他在一套寬條紋的四件套上摸了摸。
“這種會起球。”顧飛說。
“哦,”蔣丞收回手,又摸了摸另一套,“那這……”
“這倆沒區別,摸不出來嗎?”顧飛說。
“操,”蔣丞把手往兜裡一插,“要不您給挑兩套唄。”
顧飛笑了笑,過去翻來翻去,挑了一套:“這……”
“太醜了,”蔣丞馬上說,“便宜,而醜。”
“那你起球吧,”顧飛笑了起來,“貴,而美。”
最後蔣丞兩種料子各買了一套,懶得再逛,直接在這家店裡把枕頭和被子都買了。
“枕頭就要一個啊?”老闆娘問。
“啊,我就一個人睡啊。”蔣丞說。
“可以換著睡啊,曬一曬的時候就睡另一個,”老闆娘說,“馬上關門兒了,算你便宜點兒,再說了,現在一個人,以後也不會還是一個人啊。”
“我……一個高中生,”蔣丞還是想省點兒錢,“到兩個人一塊兒睡的時候,枕頭都爛了吧。”
“這枕頭質量可好!”老闆娘把枕頭舉到他面前啪啪地拍著,“這彈性!再說了,高中住一塊兒的也不少啊!我可見得不少,一對對上我這兒來買床上用品的。”
“我就……要一個。”蔣丞簡直無語,平時他肯定會向顧飛求救,但這會兒他連看都不好意思往顧飛那邊兒看。
“他媽每天上他那兒檢查去,他一般都去旅店,屋裡真用不上倆枕頭。”顧飛在後頭說了一句。
“我操?”蔣丞猛地轉過頭。
“哦這樣啊,”老闆娘一副“我就說嘛”的表情,“那一個就一個吧。”
拎著兩兜東西回到街邊,倆人費了半天勁才把東西都捆到了車後邊兒,中間還問老闆娘要了兩根兒繩子。
“這樣子去吃東西?”蔣丞看著這些東西,“一會兒扛店裡?”
“請你吃點兒簡單的,”顧飛跨上車,“不用卸車。”
“……行吧,”蔣丞也上了車,“吃什麼?”
“炸年糕,”顧飛說,“非常好吃。”
“你請孤兒就吃個炸年糕啊。”蔣丞笑了。
“跟王二餡餅一樣好吃,”顧飛很認真地說,“真的。”
買完東西再找到炸年糕的這家店,一路上蔣丞心裡的那股彆扭勁終於慢慢消散了,跟顧飛一塊兒在路邊這個炸年糕的店裡坐下的時候,這兩天一直死死壓著在他身上讓他透不過氣兒來的那點兒鬱悶突然跟著彆扭勁兒一塊兒消失了。
“這正好能看到外面的車。”顧飛坐下之後說。
“嗯。”蔣丞看了看這個店,超級小,店裡一共也就能放個四五張小桌,都是小矮桌,跟蹲地上吃差不多。
這會兒店裡加他們一共兩桌人,那桌是幾個小姑娘,邊吃邊聊的很熱鬧。
相比之下,他跟顧飛臉對臉地沉默著,顯得格外安靜。
“我忘了問你了,”蔣丞看著顧飛,“今天野豬頭找麻煩了嗎?”
“沒,”顧飛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他也就虛張聲勢一下。”
蔣丞喝了口茶:“蒙誰呢?”
“真沒,”顧飛笑了起來,“誰敢蒙學霸啊,這麼聰明,檢討都能脫稿。”
蔣丞沒說話,盯著他。
顧飛喝了口茶,他還是盯著,於是顧飛把茶杯伸到他面前,在他的杯子上磕了一下,又喝了一口茶,他還是盯著。
“哎,”顧飛嘆了口氣,“沒多大事兒,考完試了再說吧。”
“是來約架了吧?”蔣丞問。
“約打球。”顧飛笑笑。
“他那種人,打球跟打架有什麼區別?”蔣丞喝了口茶,想想又覺得很神奇,“不是,他有什麼臉還來約啊?球打得那麼髒……臉都能折個紙飛機飛著玩了。”
“別管了,這幾天沒事兒,你先好好考試吧。”顧飛說。
“你不會是擔心我影響考試吧?”蔣丞問。
“有點兒。”顧飛說。
“不用擔心,”蔣丞說,“就四中這小破學校,我發著燒失著憶也能考第一……你要抄嗎?周敬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