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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爺爺……”蔣丞掙扎著想把手抽出來。
“我知道,爺爺你就讓我盡個孝吧。”潘智依舊按著他。
在他倆掙扎的這十幾秒裡,顧飛拿出錢給了司機,然後下了車。
“我操!”潘智喊了一聲,趕緊推著黎雨晴下了車,“怎麼讓顧飛給錢了!”
“放過司機吧,人家還要拉下一個活呢。”顧飛說。
潘智拿了錢強行往顧飛兜裡一塞,轉身飛快地跑開,迎著後頭那輛車過去了:“就這兒,下下下。”
“你幹嘛給錢啊?”蔣丞問了一句。
“你倆都快摟上了,我再不甩錢估計就要親一塊兒去了,”顧飛看了他一眼,“有傷風化……”
“滾,”蔣丞笑了起來,往售票處那邊看了看,“我去看看門票多少錢,不知道有沒有打折票reads;。”
“我有市民票,”顧飛從兜裡拿出了一張卡片,“一會兒帶你們進去。”
“怎麼進?”蔣丞說,“也沒有**啊。”
“我認識人,”顧飛笑笑,“小地方,沒那麼嚴的,你讓他們別說話拿著**跟後頭就行。”
人都下了車之後顧飛帶著他們往側門走了過去,這個側門,如果不是顧飛帶著,一般遊客還真注意不到這兒有條路,也想不到這條路過去還有個門。
“我們過來了啊,你在吧?”顧飛邊走邊打了個電話。
“他腿沒事兒了嗎?”李松在後邊兒問了一句,“昨天看著還落不了地呢?”
“快好了唄,”潘智說,“上學期我胳膊上夾板的時候,能不能動也是要結合當天心情的。”
“……那你好棒棒。”李松說。
幾個人笑成一團,蔣丞嘆了口氣:“一會兒傻笑可以,不要說話。”
“好。”胡楓馬上回答。
幾個人閉著嘴挺了一會兒又笑崩了。
顧飛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又瞅了瞅蔣丞,蔣丞過去跟他並排走著:“這幫磕錯了耗子藥的。”
“你不也經常磕錯麼?”顧飛說。
“放屁,”蔣丞說,又想起來自己這幾個月跟顧飛在一塊兒傻笑的次數也的確不少,想想都覺得跟傻逼似的,於是又嘆了口氣,“我大概是跟你在一塊兒的時候才會磕錯,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年輕嘛。”顧飛說。
側門很小,不太起眼,進門檢票那兒一共就倆人,一男一女。
顧飛走到男的旁邊,把自己手裡的票遞了過去,那人往後掃了一眼,數了數人,低頭在票上打了幾個洞,挨個掃了一眼他們的**,就放進去了。
“這人看著眼熟啊?”蔣丞進去了之後想了想。
“劉帆他哥。”顧飛笑了笑。
“啊?”蔣丞愣了愣,“看著比劉帆正經多了。”
“劉帆再過幾年也就正經了,”顧飛說,“這些人就這樣,胡混幾年,然後迴歸所謂的正軌,湊合著就過下去了,戀愛結婚生孩子,波瀾不驚,一輩子就過完了。”
“是麼?”蔣丞看了他一眼,顧飛說得很平靜,他聽完了卻突然覺得空落落的。
“表面上看起來就這樣,”顧飛說著笑了笑,“至於裡邊兒有什麼想法,就不知道了,誰還沒點兒想法呢,王旭都還想著去隔壁哪個大城市開個餡餅店呢。”
你呢?
蔣丞很想問,你呢?
你也要這樣順著這個“正軌”,跟身邊的那些人一樣,把一輩子就這麼過完麼?
但他沒有問。
他再次想起了顧飛的那個問題。
鬼屋在公園最裡邊兒,以前不是公園的地盤,這兩年公園擴大了一下才一塊兒包了進來,鬼屋原來是個佔地不小的舊廠房reads;。
“這裡原來是一片荒棄的亂葬崗,”潘智看著鬼屋的簡介,“埋的都是無主的屍首……”
“哎呀好嚇人。”黎雨晴說。
“廠房建好之後,怪事就開始不斷髮生……”潘智繼續念著,“夜裡值班的工人總會聽到沒有人的房間裡傳來歌聲……”
“我操,”蔣丞小聲說,“說得跟真的一樣。”
“萬一就是真的呢?”顧飛說,“我們這邊荒地多,亂葬崗也多,好些學校下邊兒都是墳地。”
“你閉嘴。”蔣丞看著他。
“就四中旁邊那個技校……”顧飛說了一半停下了,也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害怕?”
蔣丞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