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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丞選手此時此刻的內心感受我們無法體會,但應該是焦灼而無奈的,”他盯著這個瞎了眼的小人,“隔行如隔山,對於一個從來沒有做過精細挑戰的選手來說……他可以分別打中間隔不超過一厘米的兩個物體,卻無法……去你媽的不做了。”
話是這麼說,禮物卻還是要做的,生日就在前方,他必須把這個禮物做出來,做完之後他還有一些別的準備工作要做。
於是最後他用了兩個小時,把自己活了18年裡攢下的所有耐心都用在了這一個小小的佈滿了小顆粒的平面裡。
他終於做出了一個五官齊全顏色也沒有出錯的豆餅。
美中不足的就是燙豆子的時候因為對此作品太過滿意而激動地抓在了熨斗上,右手食指和拇指被燙出了兩個水泡。
他把手擱水裡冷卻了一會兒,用兩片創口貼粘上,堅持著把最後的鑰匙環給安上了。
裝禮物的是他跑了三個禮品店才找到的一個黑色透明蓋的馬口鐵盒子,因為沒有合適的海綿墊著,他拿了牛皮紙色的包裝紙揉皺了墊在了裡頭,再把鑰匙放了進去,蓋上蓋子之後欣賞了半天,最後各種角度地擺拍了能有十幾張才算結束了這個工作。
接下去他就該出門,去做一件羞恥的事。
拐角的那個小黑店是不能去的,他三天之內在店門口“路過”了八回,看不清具體都賣些什麼,但是以他學霸並且不近視的視力能看到除去常規套套和一柱擎天的藥品之外,還有好些個讓人一看就各種聯想的產品包裝盒。
這個生日就算要乾點兒什麼……對於一切知識都只來自於小黃片的少年來說,也用不上這麼高階的工具。
於是他以學霸的智慧選擇了去開架藥店,套套,人體潤滑劑,對著拼豆用掉了18年的耐心之後,他又在藥店裡用掉了18年的臉皮。
把東西放到收銀臺上的時候,收銀員滿臉身經百戰仿若不識字的冷漠表情以及用一個白色不透明的塑膠袋把東西裝起來的時候,他非常感動。
生日之前幾天他跟顧飛差不多就只見了兩三面,吃個飯,聊兩句,顧飛一走,他又開始進行各種準備工作。
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兒神經,就一個生日,他這動靜不知道的得以為他要去炸地球了。
等著顧飛從樓上下來的過程中,他又在腦子裡邊過了一遍一會兒要做的事,確定沒有什麼漏洞了才拿了根菸出來點上了。
顧飛下來得挺快的,蔣丞剛看清樓道里有一個影子閃出來,顧飛已經到了他跟前兒,一抬手把他叼嘴裡的煙拿走了,接著湊過來吻了他一下:“生日快樂丞哥。”
這個時間四周已經沒有人,樓上的燈都差不多全熄了,但就算有人經過,蔣丞感覺自己此時此刻也沒所謂了,他伸手用力摟了摟顧飛,偏過在他臉上很響亮地親了一口:“生日快樂。”
“要帶我去過生日了嗎?”顧飛笑著問。
“嗯,”蔣丞鬆開他,一招手,“走。”
“去哪兒?”顧飛問。
“一個地方,”蔣丞說,又看了他一眼,“那什麼,顧淼已經睡了吧?”
“早睡了,”顧飛勾了勾嘴角,“今天晚上我在你那兒過夜吧。”
“好。”蔣丞點點頭。
倆人都一本正經的,感覺就跟平時他倆商量去他那兒呆會兒一樣那麼自然,其實……蔣丞又用餘光掃了掃顧飛,這傢伙心裡估計跟他想的一樣。
不堪入目!
“那個是要送我的嗎?”蔣丞看到了顧飛手裡拿著一個紙袋,看著似乎還挺沉。
“是,”顧飛笑笑,“一會兒給你。”
“要我給了你禮物你才給我嗎?”蔣丞問。
“是啊,我要交換的。”顧飛說。
“行,”蔣丞笑了,“丞哥現在就帶你去拿禮物,拿了禮物回我那兒去吃蛋糕。”
“你也買蛋糕了?”顧飛問。
“嗯,本來想自己去做個蛋糕,這兒我也不熟,沒找著diy的店,就直接買了一個小的,”蔣丞說,“怎麼你也買了?”
“我……做了一個,擱店裡冰櫃裡了。”顧飛說。
“你去哪兒做的?”蔣丞一挑眉毛。
“王二餡餅後面那條街有一個烘焙工作室,”顧飛說,想想又嘆了口氣,“我以前帶二淼去玩過,她在那兒發脾氣砸了人家的秤,我還賠了50塊錢,買一個現成的蛋糕才20塊。”
蔣丞聽著挺不是滋味兒,但頓了頓又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