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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錯……”
“好吧。我同意,我代表你的猶太教友,給你寫個收據,感謝你的慷慨解囊。這樣,你就可以對密歇爾先生有個交代,到了天堂的門口,如果上帝不讓你進去,也可以當成通行證。”
“也只好如此了,但願你的通行證能夠得到上帝的認同。”
“沒有問題。”
李梅高興地踮起腳,在安德列的大腦門上狠狠地吻了一下。安德列咧開大嘴笑了起來,說:“這是世界上最昂貴的吻。我娶我的老婆才花了25個盧布,外加一頭乳牛和十隻羊……”
安德列還想煮點咖啡,和李梅擺擺自己的家譜和愛情經歷,回過頭髮現李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悄悄離開了。安德列搖搖頭,他不清楚李梅這個中國的年輕漂亮的姑娘,為什麼對猶太人如此的關心和付出,僅僅是愛情嗎?還是別的?
李梅開始了她的行動。白天的時候,她像所有的上海女人一樣,提著菜籃子,在隔離區的衚衕外面,遠遠地觀察。越過衚衕門口的日軍崗哨,她看見鐵柵欄裡面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不時有屍體被抬了出來。到了一天只供應一餐的時候,排隊的人群中,居然有猶太難民披著麻袋片在遮羞避寒。
《魔咒鋼琴》二十三(2)
李梅更加地著急了。夜裡,李梅叫上阿堅和她一起觀察情況,看看有沒有可能透過隔離區的安全漏洞,實施救援。顯然,透過每個社群衚衕的大門口救援,是不行的。日軍的崗哨和猶太保甲白天和黑夜看守得都很緊,大眾的物資要想透過幾乎是不可能的。
於是,李梅和阿堅就轉到了與隔離區比鄰的一條寬闊的馬路上。
昏暗的燈光下,馬路上反射著溼漉漉的光。路的一側是隔離區的閣樓房的後牆。牆上的臨街窗戶,為了防止逃跑都被用鐵條封上了;馬路的另一側,是中國人的低矮的棚戶區,間或有好一點高一點的房子,顯然是沒有經過規劃的民居。阿堅說,如果是將隔離區的閣樓後牆窗戶撬開,或許是個辦法。這樣救援的物資就會透過很多的視窗遞進去。李梅覺得阿堅說的有道理,就數起了有多少個視窗,計算著能夠運進去多少糧食和食品。
就在李梅和阿堅為找到一個好的救援辦法高興的時候,馬路的一頭傳來日本巡邏兵“卡卡”的腳步聲。馬路很長,日軍的巡邏兵列隊正步走過去,大約二十分鐘。然後,二十分鐘之後,又有一對日軍的巡邏兵走過來。也就說,如果透過一個個視窗遞物資的話,且不說焊在窗戶上的鐵條如何做到不被發現就很困難,僅僅是時間就不夠用。而且,每個視窗的猶太人對待“違法”的態度不一樣,有的人不怕,有的人就很怕。同時,如果在二十分鐘之內,往每個視窗遞物資,那得需要很多人的統一行動。
李梅覺得這實在是太困難了。有那麼一剎那,她有些後悔大包大攬地應承了大規模救援的事情。如果僅僅是為了亞當一家,完全不必這樣麻煩。找個經常出隔離區工作的人,每天帶一點吃的用的,只要是給錢,很容易辦到的;但是,現在怎麼辦呢?
李梅望著馬路的兩側,一邊是隔離區,實行燈火管制,每個視窗都是黑黑的。一邊是中國難民和窮苦人家的棚戶區,有錢的點著電燈,沒有錢的點著油燈。暗夜裡,那些燈光被濃重的霧氣吹拂著,忽隱忽滅。李梅忽然覺得共產黨的法寶是發動群眾,為什麼不到那些棚戶區的居民當中,讓自己的苦難同胞一起想想辦法呢?那些忽隱忽滅的燈火中,誰知道隱藏著多少智慧和能量啊。
第二天,李梅來到了與隔離區比鄰的中國人居住的棚戶區。棚戶區的住房條件很差,不少房子的屋頂都是用臨時的瀝青和鐵皮封蓋。就是這樣,也是幾代人,或者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其中接近一半的人,是從前住在隔離區裡的中國人。他們被日本人強行趕出了家園,又沒有錢租到更好的房子,只好就近像築蜂巢一樣,一個小房間連線著另一個小房間。房間和房間之間,只留一個排水的水道,充滿泥濘和黑暗。
李梅在蜂巢的水道里,深一腳淺一腳地找到了從前在隔離區居住的鄰居們,他們就是蹲馬桶的老人們。說起隔離區裡面猶太人的處境,他們都知道,他們只是不明白,在上海灘是外國人的天堂,許多地方都寫著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那麼,同樣是外國人,都是白膚色大鼻子藍眼睛,為什麼有的就吃香喝辣的,有的就吃不上穿不上。李梅給他們解釋,說他們是猶太人,因為太聰明瞭,太會做生意了,德國法西斯就嫉妒就要搶奪他們的財產,就要把他們一夥一夥地關進集中營,用煤氣毒死,把頭髮當化工原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