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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踏上晉國宮殿,還未來的及讓那以前他熟知的宮人去向晉王稟告,他就突地眼前一片黑,他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辨清事物,努力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卻仍只是一頭倒在了冰冷的白玉砌成的磚上,用不上一點力氣,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氣息,他暈暈的昏了過去。而他倒下前,想到的卻是那人期盼中的雙眼。
恨他,怨他,卻做不到對他殘忍,這就是彌子瑕,他其實遠沒有他自己想象的那般堅強冷酷和瀟灑,他沒有公子朝的未卜先知,也沒有姬元的手握殺生大權,他就是一個被晉國捨棄、派到衛國的的細作——一個普通人!
可是這個普通人,身上有太多的不得和責任,晉國拋棄他,他卻不能拋棄晉國,衛王對他無情,他做不到對他無情。
彌子瑕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一天一夜過去了,他躺在晉國國君的床榻上,隔著一扇珠簾,望著外殿中微彎下腰,手執朱墨,正在作畫的男子。
他立刻驚起,掀開珠簾,跪在地上道:“拜見大王。”
姬午抬起桃花眼,面容清秀中帶著一絲儒生氣息,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的人會是諸侯間的霸主,他只是望了望地下的人,又低頭作畫。
過了許久,姬午才微微抬筆,看了看畫中絕美含笑的女子,再望了望地上沉默不語的彌子瑕,他才是極滿意的放下筆,站直了身體,對著地上的人道了一句:“起來吧。”
彌子瑕站了起來,一瞬眼前發黑,頭暈噁心,他搖晃了下身體,姬午微抬起手扶住他的身體,在他目光清明後,立刻放下了手。
彌子瑕目光清明後卻陡的變成了驚訝,只因剛才姬午所畫的女子竟與他的面容極其相似,只是畫中之人巧笑嫣然,美目盼兮,一看極是女子,他雖長得貌美,但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人認為他是女子。
姬午注意到他的目光,拿起那畫,隨意的捲起,還未乾的墨跡就這樣將這麼一副傾世女子的面容模糊了,然後他將畫扔到了畫軸中。
彌子瑕不再看那畫,將視線移到了姬午的面上,他嘴角含著笑容,像以往彌子瑕很多次見他一般,永遠猜不透他想什麼。
“大王,魯衛之間開戰了。”彌子瑕眉頭稍稍了皺了下,只是那麼電閃雷鳴的一下,幾乎看不出他的表情,姬午卻是注意到了。
“寡人知道。”姬午沒有波瀾的聲音傳來。
“大王,衛王讓我過來察看魯軍有沒有派使者過來求助。”
“寡人知道。”
“大王,衛王讓我過來勸阻你發兵援助魯國。”
“寡人知道。”他一如既往清冷的聲音,彌子瑕不再說話了。
“子瑕母親身體可好?上次聽說她重病,不知現在還安好?”姬午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溫度。
“謝大王關心,臣母上次已經度過危機,只是臣已許久未回家,不知母親現在病情。”
“子瑕長途跋涉趕到晉國,就直奔宮中,連母親家中都未去嗎?”姬午問著,語氣中微微有些異樣,“子瑕是清正廉明如夏禹般三過家門而不入,還是心中記掛著其他人,所以連母親的病情都忘了?”
彌子瑕驚訝的抬頭望他,明明他的話語有異,可是說出的話卻輕柔如微風,面容含笑,彷彿只是他隨意的一句問話罷了。
姬午望著他的不解卻仍只是笑著:“子瑕難得一次回晉國,還是多去看看母親吧,兒子長久在外,做母親的難免擔心。”
“是。”彌子瑕應道,卻在姬午微微讚許的目光下,陡然明白他剛才的話,他是兒子,母親卻是晉國,晉國是在擔心他……是在擔心他在衛國的吃穿用度,有無生命危險;是在擔心長久離開家鄉的兒子是否生了逆反心理,是否看到外面的世界就不願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姬午
“大王,魯軍是否派使者過來向您借兵?”彌子瑕沉默了會,終是問道。
姬午看向他,一個簡單的字從他口中脫出:“是。”
“大王,你有何想法?”彌子瑕幾乎是立刻問道。
姬午卻突地笑了起來,笑聲彷彿是被人刻意壓抑住,有些沉啞粗澀,他笑彎的眼望向了彌子瑕:“子瑕,你知道魯國派了多少人來晉國?”
派人?彌子瑕既是驚訝既是不解,魯國不是到晉國來借兵嗎?為何還要派兵過來,行軍打戰一兵一卒都至關重要,魯國這是作何?!
姬午卻似是知道他所想,笑著道:“不是兵,是女人。”
彌子瑕驚訝之色立即變成了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