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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皇帝這次鐵了心要收拾太子,所有陳情的奏章一律駁回,大臣逼得急了,皇帝就冷冷一句話:此朕家事,不勞眾卿費心。
皇帝雖然下手收拾太子,卻確實沒有說過廢立的事,他說太子忤逆,那也確實是皇帝家事,大臣們心裡雖急,卻無可奈何。
皇帝堵上一干重臣的嘴,只命信王與忠王加緊查案。
詔獄的監房和別處不同,這裡囚的全是皇室貴戚,不然就是朝廷重臣,看守都是宮中的人, 這裡的人不經刑部審理,捉人放人全是奉詔,所以被人稱作詔獄,蹲進這詔獄,想要再見天日,便只有等皇帝旨意,否則就算不是死也是監禁終身。
信王並沒有理會獄卒的刻意討好,緩緩走到一間牢房口吩咐道:“開門。”
他看都沒看獄卒一眼,兩眼只看著那方寸間的牢房內席地而坐的男子,皇帝只說將他關起來,並沒有說過要削奪了他的太子位,所以他仍然戴著專屬於太子的那頂金冠,朝服已經被剝去,只穿了白色中衣盤膝而坐,聽得門上鎖鏈響,輕輕抬了抬眼皮,他正在用飯,一碗白飯,一小碟子鹹菜,信王從來沒有看一個人把白飯鹹菜吃出山珍海味的氣勢來,那般細細品嚐,慢慢嚥下,簡直就是從容不迫,彷彿那是什麼珍餚一般。
信王不說話,他也不說話,看著他就著黑乎乎的鹹菜將一碗摻了砂石的飯吃得乾乾淨淨,又擦了擦手,這才抬起來頭來,安靜地看著劉栩,微笑道:“信王殿下是來審我的嗎?”
信王點了點頭,道:“奉陛下口諭,來問殿下些事情。”
劉檀嗯了一聲,掂起衣襟上的一根穀草,輕輕放在地鋪上,手腕上的精鐵鏈子發出細碎的響聲,緩緩地道:“信王請問。”
劉栩看他手腕上一圈烏青,心裡難受別過臉對獄卒道:“他如今仍是太子殿下,你們怎麼敢給他上這麼重的鐐銬?趕緊去了。”
那獄卒道:“這是忠王殿下的鈞旨,說他是重犯,要嚴加看守,叫上重鐐,小人們奉命行事。”劉栩想起三哥那張陰鷙的臉,哼了一聲道:“馬上去了重銬!”
他常年帶兵,發號施令自有一股威嚴,那獄卒不敢再堅持,忙上來替他開了鐐銬,劉檀撫著傷處微笑道:“多謝信王殿下。”
劉栩看著這麼個人,不知怎麼眼窩發軟,清了清嗓子道:“殿下,父皇心裡仍是愛你的,到如今也沒說廢立的事,只要殿下分說清楚當日的事,父子骨肉親情,還能有什麼不得了的罪?有什麼誤會分說明白,到時候你依然是太子儲君,那樣不好嗎?”
劉檀笑了一笑,信王被他笑得心突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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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太子哥哥,自小便風流俊雅,翩翩風姿無人能及,他雖然只比太子小兩歲,卻總覺得這位太子哥哥嚴肅深沈,沈默寡言,一點也找不到當時帶著迷路的自己回宮那個溫厚的哥哥的樣子,那時候幼小的心裡就覺得有這麼一雙手在前頭牽著自己,前面再是深淵也不怕,卻料想不到有一天,兄弟倆竟會有今日這樣的情形,一時間百感交集。
只聽劉檀輕聲道:“風月寶鑑那東西,說是個寶物,其實不個是痴心人的痴念頭,胡謅出來的,你是戰場上歷練出來的人,你會相信有這回事?六弟一定要我拿出來,我只好回說一個沒有。”他頓了頓,似乎覺得自己話說得太直,溫和地笑了笑,放緩了聲音道:“這不關你的事,別說是六弟你來問,就是陛下親至,我也還是一個回答,我手上並沒有那件東西,我拿不出來。”
信王瞪大了眼,他不明白太子為什麼這麼死心眼,一時間渾忘了,太子被廢,東宮之位焉知就不是他信王的?
可是他這時候想不到這上頭來:“你。。。。。。。。殿下,你這是欺君,那是大罪啊。”劉檀點了點頭:“所以你不會據實回奏父皇的,如果那樣我同樣難逃死罪,可丟的卻是朝廷的臉面。”
信王道:“我來問的,卻不是風月寶鑑的事情,殿下是聰明人,父皇何等精明的人,又怎麼會真的就在意那子虛烏有的東西?陛下差我來問的什麼,殿下心裡不明白嗎?”
他凝視著太子深濃純黑的雙瞳,輕聲念道:“桃生露井上,李樹生桃旁。 蟲來齧桃根; 李樹代桃僵。”
劉檀抬起眼看著他,輕輕地咬了一下唇,他的唇很漂亮,唇形優美,唇瓣與常人不同,下唇中間有條隱約的豎痕,正和上唇唇峰相疊,一張唇宛如綻出四個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