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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奇怪,彎腰拾起扇子,四下看了看,隔著竹簾,看到外間走廊上似乎有人。他下了床,走到門邊,將竹簾挑了有一手寬向外瞧去,卻見走廊上坐了兩個人,一個是顧九,別一個青衣男子,瞧不臉龐,卻見那少年與九郎並肩促膝坐著,一手摟在九郎肩頭,別一隻手緊緊拉著顧九的手腕不住地摩挲。
宋春心頭一急,當下便要挑簾子出去,卻聽那少年道:“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我說得不對?這姓宋的能及得上我?”
他聽到這句話,便收住腳,立在門邊,只聽九郎道:“你別胡鬧了,我現在心裡急得很,你快想個法子吧。”
那少年低聲說了句什麼,宋春聽不太明白,只聽得吃吃一陣笑,那笑鑽入耳內,說不出的刺耳, 可是九郎卻並不作惱,任那少年摟著他拉拉扯扯的,宋春想出去,又怕九郎下不來臺,不出去,聽得他二人切切私語,心裡打翻了醋罈,站在簾後,思來想去,心裡不禁有幾分委屈。
未了聽那少年道:“這姓宋的凡胎肉體,依我說,差不多就算了。九郎,他沒幾日活頭了,你不如同我一起走了,我絕不會虧負你的。”
宋春知道自己近來精神不濟,身體似乎虧虛得厲害,這時候親耳聽到這少年說出來,卻還是渾身一震,剎時間有些灰心,九郎 說了些什麼便一個字也沒聽到,呆呆地發了半日怔,喉間癢得厲害,他拼命忍著咳嗽,將袖子籠在嘴上,將一口血咯在衣袖上,白衣上赤血殷然,一時不由得呆了,腳下不由踉蹌一下,碰到竹簾,頓時驚動那邊二人,文秀瞬時便化成一陣清風走了,九郎卻跑進屋內來,卻見宋春臉色蒼白,唇邊還留著半縷血絲,再看到他衣袖上的血漬,明白過來,連忙扶住他道:“你怎麼了?”
宋春看了他,強笑道:“我醒了不見你,以為你走了,心裡發急,就。。。。。。。。。”
九郎 看了他,心裡針扎似的疼,抱住他落下淚來。
宋春卻平靜了下來,替他拭了腮邊淚滴道:“你哭什麼呢?我有今日,我早就知道的。 那年你不見了,我到處也尋不到你,後來聽人說你給打死了,連屍骨都不知扔到哪去了,那個時候我悔死了,可我仍不相信你就真的死了。有一天在街上遇著個算卦的,他說我和你註定沒有緣分,如果非要在一起,就壞了運數,將來一定會橫死的。如今你早死了,我就不至夭折。我很生氣就罵他胡說八道,然後說我寧願夭折,我要和你在一起。那個人就笑,說我會遇到你的,五年後便可以,但是如果我仍然還要與你糾纏在一起,定然活不過第六年的。可是那有什麼關係?九郎 ,我這一年,比我前面二十多年還要快活開心,我早和你說過了,我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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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自小就是個散漫公子哥兒,正經的時候少,胡鬧的時候多,中間與顧九離別幾年,將那些散漫習氣改得差不多了,但自重遇顧九,在九郎面前卻仍是輕薄調笑的性子不改,從來便是笑嘻嘻的,似乎天大的事也不放在心上一般。然而此刻一番話,顧九越聽越是心驚,那些話裡,不知怎的透著悽側與悲涼,言語中又似有些兒灰心。
他摸著他的手冰冷,雙眉皺了起來,正要說話,卻聽見處頭腳步響,只見杏兒一個人,順著走廊跑過來,在竹簾子外頭站住腳道:“公子,老爺和夫人來了。”
宋春看了顧九一眼,對杏兒道:“他們來做什麼?”
杏兒道:“不知道,現在他們候在前廳,夫人說若是見不到公子,便要進後堂來尋。”
宋春便對顧九擺了擺手道:“我去去就來,你在這兒等我。”
顧九點了點頭,取過床頭外衣替宋春穿上,看他掀簾子跟著杏兒出去了,他自己走到門邊去看,一腳才走出去,心裡突然一寒,猛地打了個寒噤,頓時停下步子,手指微一掐算,臉色一變。
宋春到了前廳,果然見他父母等在廳上,宋然卿臉色鐵青,他母親卻滿臉是淚,宋春請過安,被他娘一把拉了起來,才叫了一聲兒,淚如雨下道:“兒子,你跟娘回去。這個地方你不能再呆了。”
宋春笑道:“娘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突然跑了來,又說這樣的話。”
他老孃一把拉住他大哭起來道:“你若是心疼娘,你就跟我回去。我十月懷胎,不是叫你死在我前頭的。”
宋春吃了一驚,道:“母親這話是從何說起。”
他母親氣得拉了他道:“你還說你還說,你弄了個什麼妖物在這裡?看把你耗成什麼樣了?兒子,你跟我回家去。”
宋春才要說話,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