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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退了回來,承擔自己選擇所造成的結果。
這一回,帶來了註定的結局。
……
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有些情感,興許在某些人看來一文不值,但在莊四娘子看來,卻又比一條性命更重。
衡量這中間價值的尺子,在莊四娘子心中。
“唉——”
趙福生又嘆息了一聲,正要說話,突然聽到隔壁傳來‘砰’的一聲撞擊聲響。
牆壁被人用力擂擊了一下,無數泥沙‘淅瀝瀝’的掉落。
上面插著的火把晃盪,燈光瞬間暗了許多。
一道暴躁的男聲響起:
“狗孃養的,夜半三更的還吵什麼?又哭又喊的,讓不讓人睡了?家裡孃老子死絕了吧?”
“麻痺的——”
‘悉索’聲響裡,似是隔壁有人坐了起來,嘴裡不乾不淨的罵了半晌,接著‘哐鐺’一聲重物砸地,陶瓷碎裂的聲音隨之響起:
“莊四呢?莊四這賤人去哪了?不給我打酒來,老子把她殺了!”
這喊話聲一響起,屋裡的溫情瞬間被打破。
四人的淚水汲在眼眶裡,同時抬起頭來,眼中殘留的傷感還沒褪去,厭惡、恐懼等神色已經浮現在她們的眼裡了。
“大人——”
蒯大娘子終於醒悟過神,她似是此時才意識到在這一場對話中,自己說得太多了。
後怕浮上心頭。
她擔憂這一場對話洩露,會給眾人帶來滅頂之災。
“是蒯五吧?”
趙福生神情如常,笑眯眯的問了一句。
蒯三媳婦一臉恐慌,下意識的點頭。
蒯四娘子雙手十指緊扣,指頭用力扣住手背,雖然沒說話,但她牙齒撕咬著唇上的死皮,撕得嘴唇都流血了,她自己卻像是半點兒都沒察覺出來似的。
趙福生將眾人神情盡收眼底,饒有興致的看向最為鎮定的蒯二媳婦。
這個女人最有趣了。
她問:
“你不怕嗎?”
“不怕。”
蒯二媳婦被她一問,竟然搖了搖頭,那張蒼老的、並不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若隱似無的笑容:
“大人知道嗎?我們村鬧鬼了。”
“聽說了一點風聲。”趙福生頗為含蓄的回道。
蒯二媳婦也不問她是從哪裡打聽到過風聲,她領教過這位鎮魔司的大人問話的手段,對她套話的技巧半點兒都不懷疑。
聞言就道:
“四娘子快回來了。”
她笑著說道:
“到時我們一個都逃不了,這些秘密說不說,又有什麼打緊呢?”
說完,隔壁蒯五再次捶牆。
‘砰砰砰!’
這醉熏熏的酒鬼大聲咆哮:
“莊四呢?這個賤人——不守婦道的爛貨——”
四妯娌既害怕,又厭惡,卻因為忍耐成了習慣,此時都沉默著,默默的逆來順受。
趙福生可不慣這蒯五的臭脾氣。
她看著牆壁劇烈抖動,又聽到泥沙滑落的聲響,燈光忽明忽暗,她突然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裳:
“好了,該知道的我也知道了,我去隔壁看看蒯五,給他醒醒酒。”
“……”
四妯娌站起身來,有些不安的看著她。
趙福生往虛掩的大門走去,將未上門的柴門拉開,外頭冷風‘呼’的刮來。
院壩裡,範無救、武少春二人孤伶伶的站在那裡,吹著寒風,蒯長順則不見影蹤。
範無救提了一盞燈,聳著肩膀縮著脖子,凍得直髮抖。
二人聽到身後的柴門拉開聲響,不約而同的轉過身來,見到趙福生出來,眼睛一亮:
“大人,你終於出來了。”
趙福生目光落到了範無救手上的油燈上——這是蒯長順先前提的那盞燈,此時不知為什麼,燈內的火焰滅了。
這盞本來在蒯良村中,少數能點燃的燈落到範無救手上後,不亮了。
“燈滅了。”
趙福生微微一笑,提醒了一句。
她站在門口側耳傾聽,先前在屋裡聽到的蒯老五的咆哮與怒罵已經聽不到了。
外頭靜得詭異,四周黑漆漆的。
範無救、武少春二人對著院壩前的小荷塘而站,今夜沒有什麼燈光,藉著開啟的柴門透出的昏黃燈光,可以看到水